玫瑰小姐死后,也会变成玫瑰花吗? 伸在眼前的手线条分明,骨节微微突出,看起来修长有力。白芷的注意力却在他手指关节处以及接近掌根处横贯的两道旧痕上,伤痕泛白,似乎已经有了些年头,根据位置像是徒手接住刀刃之类的利器留下的。 不难想象当时千钧一发的场面。 但至少在三年前,两人还没分手的时候,谢沉并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看来前任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 白芷满意了,正要勉为其难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没想到扑了个空还差点闪着腰。 “抱歉,”谢沉淡笑着收回胳膊,“伤口不好看,吓着玫瑰小姐了。” 白芷扶着墙缓缓站起来。 戏演完了,她的脸上当然不会再有对着赵哲二人时失魂落魄的凄惨样。不做表情的时候,她看起来慵慵倦倦,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哪怕小命都岌岌可危。 但还要装模作样嘴上一句,“谢先生都不愿意和我共用身体,还关心我的死活干什么?” 门外认真听墙角的郑铎一把托住下巴: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谢沉看着她,却又像没有看她,眼里藏里许多莫名的情绪。 “玫瑰小姐的要求过于私密,”谢沉缓缓道,“共用身体这种事,我一般只和女朋友做。” “但你不是早就被甩了吗?”好兄弟郑铎实力拆台。 白芷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谢沉叹息道,“在我心里,她还是我的女朋友。” 白芷面无波澜:“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也不知道她遗憾的是什么。 谢沉定定看了白芷一会,突然垂下眼低笑一声,说不清是不是松了口气。 “我不会把身体借给你用,但那天的承诺依然有效。”说完,谢沉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郑铎不明所以地瞅了玫瑰小姐两眼,嘟嘟囔囔跟上谢沉回到三楼。 留下白芷一人,收起所有神色。 她摘下脖间挂着的吊坠打开,袖珍的画像上,属于白芷本人的脸神情淡漠地看着她。 【虽然你在这个副本戏很足,但谢沉似乎还是有些认出你了。】系统这回反应很快。 【不奇怪,毕竟是曾经那么熟悉的恋人。】白芷道,【不过,他也只是怀疑罢了。】 【快到午夜了,】系统提醒她,【如果不能寄生在生命体中,你就只能把意识寄存在和白芷本人有关的事物上,然后再让其他生命体将你带离副本。不然你真的会死在这里哦。】 【我知道。】白芷将项链放在了桌子上。 不得不承认,前任兼初恋的情分确实不一般。就像她,除了谢沉,也确实没有想过寄生在别人身上。 午夜将至。 玫瑰小姐和史莱姆签订的契约开始生效,仿佛命运的齿轮在某个节点开始缓缓转动,站在城堡门口的白芷,恍惚间竟然看见了辉煌灯火中翩然起舞的玫瑰小姐。 那是一个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古堡宴会,身着雪白礼服的玫瑰小姐牵着男人的手在舞池里翩然旋转,交响乐起伏流淌如月光缠绵,围观宾客的新婚祝词真挚而文雅,系着温莎结的蓝眼睛小男孩在人群中快乐穿梭...... 整个夜晚都美好得不真实,除了人群中那个端着酒杯的男人,眼角一道长长的疤痕划破了他半张脸,显得狰狞可怖。 仿佛在生吞野兽的血肉般,他死死盯着人群中起舞的一对璧人,缓慢而用力地咽下了杯子里的红酒。 这是玫瑰小姐对于这个古堡最后的记忆。 玫瑰花园里月光如水。 身姿修长的玫瑰小姐长颈微扬,如水面上濒死的黑天鹅。 抬臂、折腰、脚尖轻点在花园中旋舞...... 【哦!我的身体有她自己的想法。】 白芷可以感受到感受着皮肤组织从身体剥离的奇妙滋味,四肢却仿佛如上了发条的钟般恣意起跃。 系统一边为宿主进行痛觉屏蔽,一边和她解释,【是玫瑰小姐残存的身体记忆。】 明明是已经软烂的身体,此刻却越转越快,每一次展开双臂都如刺出一把利刃般痛快,每一次在半空中的跳跃都像弓箭拉满般张力十足。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玫瑰小姐耗尽心血的最后一舞,在坟墓般寂静荒凉的玫瑰花园旁,月光下伴着血流成河。 【史莱姆,不对,应该是巴顿先生。还真是个十足的变态呢!】白芷用尽最后的力气,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