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玉立,容颜俊秀,不是那太子陆霁又是谁? 张全的酒彻底醒了。 他呵了一口气,赔笑道:“殿下,我是说着玩呢。胡言之语,当不得真。” 随后赶来的宋霆也听到了小舅子的狂言,脸一下子黑了。 这小子,乱叫什么呢? 要不是妻子张氏连连哭求,说她这个弟弟在大理寺内过得如何如何悲惨,他也不至于刻意来跑这一趟。 只是看这一地的酒瓶,和明显喝多了的男人,都说明他在这过得很滋润。 他生起了几丝被欺瞒的怒意,可想到现在还有外人在场,却是不好多说什么。装模作样的呵斥了几声,朝着外甥道:“他这是吃醉酒了。说胡话呢,殿下莫与他计较。” 陆霁的眼神在张全身上定了一瞬。 “舅父,你说他是被人冤枉的,所以央我过来放人。可我观他的情形,和您说得却不大一样。” 他眼眸不动声色地在虞行烟身上扫了几眼,如蜻蜓点水,令人难以察觉。 一旁,在陆霁出声的刹那,虞行烟便捏紧了袖口。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之人,强压住心头涌起的讶异:这声音听起来,怎和那梦中男子如此相似! 宋国舅暗道声不好,遮掩一番,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番。 听到“冰肌坊”这几字时,陆霁微滞了一瞬,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原来这人便是当日之事的幕后主使。 宋霆还不知陆霁早已目睹当日始末,仍在大夸言辞:“那沈黛故意设计,他一时不察,中了歹计。”他义愤填膺地继续道:“我是看他长大的,知他甚深。当日的事是个误会。” 陆霁“嗯”了声,也不拆穿他,只道:既然是误会,那就把相关的几人都提上来,正好公开会审。” “陈光,你去把大理寺卿请来,让他做个见证。” 一面带伤疤的男子应了声,和吴老四一块出了门去。 那厢,武德舆正在桌前休憩,听到下人来禀,睡意跑了大半。整理了朱色衣袍,疾步而来。 刚跨进小院,便看见下大狱的三人被人拖着,进了大厅。 他敛了神色,适时挤出一抹笑来,向陆霁和宋霆问安。眼角余光瞥到屋内的那抹丽色后,面露疑惑:“这是?—” 他常年耽于公务,对世家女眷向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这是虞国公府家的大小姐。\"李榆贴心介绍。 武德舆点点头,心道:倒是比当年的贵妃娘娘还要貌美几分,不愧是艳绝京城的美人。 陆霁对旁人的目光素来敏感,只消一眼,便知道又是一个被虞氏女皮囊蛊惑的人。 对她的厌恶更甚。 虞行烟可不管旁人如何想她,见人都到齐了,对陆霁展颜一笑,问道:“殿下,可以开始了吗?” 陆霁被她明艳如六月暖阳的笑灼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平稳了呼吸,示意众人陈词。 最先开口说的是何姿。 在狱中呆了几日,她囚服上已是斑斑血迹,脸上青紫交织。 为赚五两银子,她特意服了一种西域药草,可使脸变黑数十日。外人瞧见,只觉可怖。以前她还嫌弃这药草污她容貌,可在监狱里呆了几日后,她却分外庆幸。 那些狱卒都是些滚刀肉似的惯犯,各个粗声恶气,每日吃醉酒后,便从牢内拖出去一年轻女子,肆意凌虐。她因貌丑躲过一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人,你可认得?”陆霁指了指地上的张全。 “认得,认得。”何姿称是,说道:“他十多天前派人来联系我,说是有桩大生意要做,问我是否有空。我昏了头,应了他。” 她拖着双腿在地上跪行,请求道:“各位大人,民女被钱财迷了心智,才犯下这般过错。希望大人能开恩。” 她不敢在这这狱中久呆。再过一段时日,她的容貌便会恢复,那时面临的风险便大了。 张全气急,一记窝心脚踹了过去。 “你这贱妇,空口污我。看我不打死你。”他几个健步窜至何姿跟前,双手掐住她脖颈,竟是要将她原地打杀。 陆霁随手捏起书案上的翠绿笔筒,朝他腿部扔了过去。 势头极准,直中他腿窝。 张全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一抬头看见案台上那端坐的几人,胸腔激烈鼓动。 宋霆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沉不住气,出手狠辣,一时冷汗淋漓。 那对夫妇见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