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角度能很好的看到夏目真澄优秀立体的侧脸。自然也就看到她在教官说完话后,狠狠地皱了下眉。 这个动作并不会破坏美感,反而给她平添几分生气,就好像眼前之人终于从高高的云端落下来了。 更加鲜活。 尽管没有光洒落在她脸上,但萩原研二还是觉得对方的脸在发光。 纵使猜到通风管道外的教官实在诈他们,但仍有1%的概率教官看到他们钻进了通风管道。 夏目真澄不喜欢这种赌博的感觉。 她手腕微动,一张纸符紧挨管道飞了出去,贴到了教官背上。 教官身体猛地一晃,他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便直愣愣的往前迈开步子,腿僵直不打弯,如同僵尸一样往前走,一直到走过通风管道才恢复正常。 教官如同没有觉察到刚才的不对劲,拿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在又走了几步后,他如法炮制,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喊话。 果然教官就是在诈他们。 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教官显然对整治不听话的学生相当有一手。 如果对手不是艺高人胆大的他们两人,恐怕教官已经得逞了。 待听不到教官发出的声音后,夏目真澄才小心的凑到通风管道口,透过细密的铁丝网往外看。优秀的视力不光能看得远,并且并不需要借助任何光源便可以看清夜晚下的世界。 “走远了。” 夏目真澄轻手轻脚的把铁丝网挪到一边,然后灵巧的从管道里钻了出来。 萩原研二也出来后,夏目真澄蹲下身准备复原通风管道口。 “我来吧。”萩原研二低声说。 夏目真澄瞥了他一眼,说完强硬的拿起铁丝网,不给萩原研二机会,并且冷漠的下大了逐客令:“不用,没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 萩原研二微微敛目。 夏目真澄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冷漠。 按道理来说,寻常人经过刚才共同患难的经历,吊桥效应起作用,不论如何都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冷漠。 但夏目真澄的态度没有什么太大改变。 思绪流转。 “好,”他微微弯起眉眼,“那就麻烦小真澄了。不过其实下次有这种简单的工作,也可以交给我,别看我这样,对于这种拆卸的工作,我也很擅长呢。” 夏目真澄:“哦。” 她看起来对萩原研二的话没有太大反应。 对于夏目真澄来说,她下次还准备靠这种方法躲过教官,所以收尾工作必须做好,不能被其他教官发现端倪。 “你不准备走吗?” 她把铁丝网恢复原状,见萩原研二还没有离开,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夏目真澄也没着急走:“你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 萩原研二歪头,紫色的眼瞳湿润,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无辜纯良:“抱歉,是冒犯到你了吗?” 他很会利用自己外表上的优势。 但这种对夏目真澄没有太大的用处。 夏目真澄拍着身上的灰尘,又拍了拍刚才跟萩原研二挨在一起的地方,像是担落无形的灰尘:“没有,只是好奇。” 她并不介意别人怎么称呼她,更糟糕的称呼她不是没有听到过,当面说的还是背着她说的都有,像是萩原研二这样不带任何恶意的称呼,她一点都不在意。 毕竟别人对她的称呼不会影响到她什么。 “你要不想回答因为无所谓。”她补充了一句。 “没有,当然可以回答,”他说,“只是习惯而已。” 夏目真澄点头:“嗯,”她冷淡的抬了抬眸,水蓝色的眼瞳折射着清冷的月光,给她增添了一股非人感,“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 她的长相本身就偏明艳,肤色白皙,嘴唇红艳,在惨白月光下,更像是怪谈中,会在深夜出现拦下路人夺人性命的漂亮妖怪。 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尖:“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夏目真澄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主要原因是她要排除一切会让她自己显眼的可能性。 所以她“嗯”了一声,双眸直直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之前我们有在课堂上同一组过。” 夏目真澄目光虚了虚。 课堂上进行的小组训练太多了,她一向又不是会记人的类型,根本记不起来有没有跟萩原研二同组过。 不过从她听和看中,并感觉不到萩原研二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