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箐心里一颤,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 他一下抱住她,将头往她颈窝里狠狠埋了埋,身子轻轻颤着,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她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喉咙也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竟也发不了声。 她眼一酸,伸手抱住他,像抱住一个脆弱的孩子那样。 眼里的泪,再次滑下。 良久,他抬起红红的眼睛,对她道:“我想看看.....他。” 哪怕...只剩一抔灰。 “那匣子没在这里,咱明日再看,可好?”谢箐犹豫了下,没说实话。其实,匣子就在隔壁,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拿给他了。 “好。”展昭没再坚持。 谢箐脱了外衣和靴子:“展大人,睡觉吧。” 展昭看着她:“是不是睡着了,就可以梦见想见的人?” 谢箐愣了下,闭眼点点头:“嗯,会的。” 展昭立马上床,躺下,将她一抱,手指一弹,灭了灯。 黑暗里,两人都湿了枕头...... * * * 司空宁撤出襄阳城后,在城外十里地继续安营扎寨,但接下来几日,都再没有任何行动,似乎在等宫里的指示。 司空宁不动,襄阳军自然也不会动。 他们爱在万山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反正也不吃他们襄阳的大米。 受伤的王朝等人,在韩彰的精心调理下,很快恢复过来。 而展昭,除了第一日,之后表现得似乎都很平静,一直跟着包拯等人忙前忙后。只是,每到晚上,王府的人就会看见展昭和谢箐在烧纸。 王朝等人见状,再次去买了纸,跟在展昭他们身后烧。 “展大人,你为何每天都在烧纸啊?”王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上一个每天烧纸的,还是韩彰,但韩彰可没烧得这么夸张。 展昭放纸钱的动作一顿,看着那火光,眸底从未化去却被他强行掩藏的悲凉终于漫了上来。 他轻声开口,清冷的声音隐含了几分沙哑:“小白是个败家子。” 那一次,小白从顾倾城那里回来,单独找他喝酒。那时候的小白,就预感到会出事了。 他说:展昭,小爷一辈子没缺过银子,花钱如流水,要是小爷死了,你可得给小爷烧纸,小爷没银子活不了...... 他说:你得养着小爷,像养小谢青那样养,记住没! 展昭垂下眼睫,盖住眼底所有的伤痛。 我......养你。 王朝怔了怔,叹口气,继续烧纸。 这一晚,就寝时候,王朝对张龙道:“兄弟,等我老了挂了,你也记得每日给我烧纸。” 张龙满眼不解:“为啥不是你给我烧?” 王朝理所当然:“我比你年长一岁。” 张龙心里一梗,转头对赵虎道:“兄弟,等我老了挂了......” 赵虎想了想:“我记得我比你大。” 张龙长叹一声:“我身体比你差。” 马汉弱弱道:“可是你们连每日买纸都买不起呢。” 其他三大金刚:“......” 四个人,开始因为谁给谁烧纸而大打出手,闹了好久才终止了这个烧纸的话题。 张龙翻来覆去睡不着:“展大人可算是平静了,早先,我还真怕他承受不住。” 王朝白他一眼:“表面平静而已,心里痛着呢。” 以前,谢箐就是这样,在痛不欲生了几日后就似乎恢复了平静。直到后来,在鬼雾山谷,当她崩溃大哭时,他才知道,有些伤痛,一辈子都没法淡忘。 其他三人一下沉默,良久,马汉喃喃。 “如果五爷还在,该有多好。” * * * 汴梁皇宫内,宋仁宗半闭着眼靠在龙椅上,神色微微困惑。 那白玉堂都死了那么久了,按说,顾倾城早就应收到消息了啊,可为什么,他一直没去找襄阳的麻烦? 这问题,他一直没想明白。 正想着,宋正拿着军报进来了:“圣上,司空将军传回的军报。” 宋仁宗霍然睁眼,拿过军报,越看,脸色越难看,阴沉着脸半响没说话。 那黑白无常可真是有本事啊,在襄阳军集体中毒宋气里应外合的情况下,竟然硬生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