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谢箐的关系,想必宫里也有耳闻,他一开始必须得激动得拔刀拔剑啊。 不过,其实一开始,他差点忘了公孙策的嘱咐,拔刀拔剑,并不是因为演戏,而是本能。 他拔剑对峙,他说“谁敢伤他和她,小爷杀谁”等等,并非演戏。 虽然一早就被公孙策打了招呼,可他,在看到皇城司要绑她,看到他们对展昭拔剑,他还是忍不了。若不是公孙策当头一喝,他可能真的会忘记。 以前的他,肆意妄为,冲动霸道,我行我素。那些年,一直都是展昭在他背后,默默地为他善后。 可如今,他想保护他最在意的人。所以,他必须懂事起来,不再冲动。 展昭沉默了许久,才道:“为何不提前告诉我这些。” 白玉堂瞅着他:“展昭,你连去搅黄一个相亲都装不像,你觉得你能做到让人看不出破绽?你和她的关系,宫里恐怕一清二楚。” 展昭张了张嘴,竟然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那她,是否知道这些?”展昭声音沉闷,若知道还好,若不知,她胆子小,会吓坏。即便知道,他也很难安心,人一旦进了皇城司,事情就不完全在他们手里掌控。 白玉堂沉默了下:“那一日,公孙策也找了谢箐,但他和她说了啥,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想,她应该也知道。”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害怕。”展昭垂下眼,“大人和先生也不是神,手伸不到皇城司去。” 白玉堂拍了拍展昭:“沉住气,大人和先生既然敢赌,一定有他们的原因。再说,今日,就算你让开封府门口血流成河,最终也阻止不了她被带走,展昭,那可是千军万马啊,皇城根下,怎可容你我放肆。” 展昭沉默许久,道理,他都懂。 今日,他并非冲动。哪怕是剑指宋然时候,他头脑也是很清醒的,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 可他,没法看着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带走。 他做不到。 白玉堂瞟了眼展昭,心里轻叹一声。他知道展昭在想什么,展昭性格向来沉稳谨慎步步为营,他和他相交十年,太过了解他。 可一遇到她的事,他就乱了。 脑子未乱,心乱了。 有时候,脑子指挥不了心脏。 他知道展昭做不到,其实,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的画影差点就见了血。 只是,经历过梦里那些事,他愿意强迫自己去冷静,去做自己以前做不到的事,也多亏了公孙策反复提醒他,他才能坚守。 “那现在,如何做?”展昭终于冷静下来,可心底,仍然抑制不住在发慌。 白玉堂将窗户打开,看着阳光洒在窗外芭蕉上的光晕:“包大人已进宫面圣去了,先生让我们稍安勿躁。” 展昭闭了闭眼。 “先生曾给我承诺,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白玉堂吐了一口气,正因为公孙策的承诺,他才愿意配合。 展昭不愿拿她冒险,他一样不愿意。 说实在的,一开始,他对包拯公孙策明知道皇帝会打谢箐主意,还顺水推舟的事,是有一丝难过的。那种她被利用的难过。但他也知道,即便包拯不利用谢箐的事,她照样逃不过皇帝那一关。因为,在她入开封府不久后,皇帝就已经注意到她了,皇城司盯紧的情况下,她哪怕隐姓埋名都可能被扒出来。 与其逃避,不如直面应对,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包拯公孙策,两个算无遗策的腹黑,也永远是最理智的。 展昭没说话,想了想,找了纸笔,写了一封信。 “给展夫人写的?”小白轻声问。 虽然展夫人被先皇断绝了关系,但其实,先皇却给了她一样东西,可以救命的东西。 展昭点点头:“小白,任何的可能,我都承受不起。” 白玉堂轻嗯了一声:“我也给...我爹写了信。” 在他回来前,顾倾城曾说过:“崽崽,你若遇到实在无法解决的事,就让人来留山找我。哪怕是...皇家的事。” 即便有了公孙策的承诺,他还是没法安心,所以,她被带走后,他也写了亲笔信,用他和顾倾城之间的暗语写的,让顾倾城自己养的信鸽带去留山。 展昭将信写好后,回了星河深处,找一直住在府里的敬叔,立马去玫瑰谷找他爹娘。 ...... 皇宫御书房,包拯跪在地上,宋仁宗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心里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