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在,一直小心放着呢。” 展昭放下心来:“那以后多穿穿,天气凉了,不热。” 那衣服,延展性很好,很柔软很薄,穿起来和多穿一件里衣差不多,既不会不舒服,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白玉堂看向展昭,眸色渐深:“小展昭,为何忽然叫小爷穿那衣服?” 一向就不善于撒谎的展昭,连忙拿起酒壶喝酒:“没什么,就是觉得别浪费了。” “小展昭,”白玉堂将他压根没喝的酒壶掰开,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谢箐告诉了你什么?” 展昭否认:“小白,莫乱想。” 白玉堂沉默了下:“展昭,谢青难道没告诉你,小爷曾做了一个梦,梦里,小爷被万箭穿心而死。” 展昭愣了愣。 从玫瑰谷回来,当听说襄阳王谋反,盟书藏于冲销楼后,谢箐确实给他说过白玉堂的事,但她说的却是白玉堂在书里的结局,倒并未提到过白玉堂自己做梦的事。 展昭觉得,谢箐当时应该是忘记了说这事。 “你是说,你也做了那样的梦?”展昭黑眸发颤。 白玉堂点点头,眼神有些失焦:“最近重复做,做了好几次。” 梦里,那些火,那些箭,那种犹如亲身经历的痛,历历在目。有时候醒来,他甚至搞不清楚是梦还是已经死了。 展昭握酒壶的手颤了一下,心里狠狠下沉。 小白做了这个梦,他也在多年前做了类似的梦,而谢箐,却是知道历史的人。 这真的很难让他觉得是巧合。 “小白,所以,你猜测出自己的结局,然后,故意撮合了我和她?”展昭艰难启唇,嗓音有点苦涩。 原来如此啊。原来小白是在预感到自己结局后,无力再去争取什么,所以主动放弃,并帮了他一把。 小白耸耸肩:“没错,既然小爷也许注定要死,那自然会帮你一把。” 可是,他是真不想主动让啊。不过,既然做了决定,就再不后悔,即使难过。 展昭沉默。 “小白,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展昭仰头狠狠喝了一口酒。 白玉堂笑笑,笑里带着淡淡的凄然:“展昭,小爷本来是不信命的,可是,我在谢青房里找到了这个。” 白玉堂将那半截命签递给展昭:“展昭,如果小爷死了,你会不会哭?” 展昭一下捂住他的嘴,吼道:“不会!你要是敢死,我连坟都不给你上,你信不信!” 白玉堂不说话,眼眶发红。 展昭眨了眨同样发红的眼眶:“小白,不要那样说好不好,你若不在,我的人生就丢了快一半了……” 那个陪伴他渡过了整个少年时代的人,那个他护了十年的人,若真的没了,他一定会疯掉。 白玉堂垂下眼,遮住眸底的苦涩:“展昭,小爷不是认命的人,可是展昭,我是说万一,万一小爷没抗过这次劫难,你就……带着我对她的那份,活下去,明白吗?记得经常来给小爷烧纸,小爷一辈子没缺过银子,就算不小心噶了,在下面也要挥金如土,知道不?” 他昨晚就回来了,本来想当时就来找他和她,可卢夫人却拦住了他,把他喊进屋里,给他说了一些事。大嫂给他说了他带她回玫瑰谷的事,他自然就明白了。 其实,有时候,他比展昭看得明白。那丫头虽然不开窍,可不开窍的人,也会喜欢人而不自知啊。过去的他,只是不想承认,但其实心里一直都明白,她对展昭,有着特别的感情。 和大嫂说了很久的话后,他没再去找他们,而是在屋顶坐了一夜,也喝了一夜的酒。本来很好的酒,他却第一次感到又酸又苦又涩。 喜欢了她那么久,当真正要强迫自己彻底放弃的时候,原来心是会痛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拿尖刀在心里狠狠一戳,伤口之上,再涂上黄连抹上醋,又痛,又酸,又苦。 他在屋顶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想他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想他和展昭相处的点点滴滴。 上次点破谢箐的时候,他其实并未真正做好告别的准备。可那一刻,他明白了,她和展昭,在他心里,一样重。 如果注定要死,那么他就选择把她救回来,交给展昭。 他最爱的两个人,好好地活着。 这样就好。 夜风掠起白玉堂那胜雪衣袂,在清冷月光下划出道道落寂弧线。远处,汴梁那繁华璀璨的夜市灯火,映照在他那如画容颜上,一双桃花眼眸里的,染满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