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听见夜风呼啸,似乎浑身都被重型卡车碾过。 这个描述听起来有点像在开车,其实并不是。至少薛灵素觉得,一夜多少次都没有这么痛苦的。 都是托了系统的福。 薛灵素勉力坐起身来,牵引着经脉疼痛,让她忍不住龇牙咧嘴。这时她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眼熟的衣服,仔细一看,袖子上果然被划了一道口子。 “啊这,不是西门吹雪的衣服吗?”她大吃一惊。 首先排除她的作案可能性,毕竟她人都昏厥了,总不可能睡梦中夺人贞操吧? 【怎么样?你感动吗?】系统这个问法多少有些磕糖上头的成分了。 谢谢,她不敢动。 尽管她也是个磕学家,但是她和西门吹雪,真不知该怎么磕。 “我感觉,只是感觉不一定对。他一招能杀十个我。”薛灵素说着就摇头。 系统沉默片刻,安慰道:【他都帮你盖上衣服了,一定是……】 “他怎么知道我会补衣服?”薛灵素摸着被中冲剑划破的口子,语气之中不无得意,“这个人真的蛮小气,赔他一件新的都不行吗……” 虽然她当年缝线的技术一等一的好,但她现在很有钱啊,为什么还逃不掉这种技术活啊? “你刚刚想说什么?”薛灵素总算想起自己好像打断了系统君的高论。 系统:【啊对对对,他就是小气。】 它还能说什么呢?它只是个弱小无助的系统而已,救不了憨批。 薛灵素觉得系统不对劲,这家伙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她还没问白天那个灵异事件的来龙去脉呢!它还有脸发脾气。 “先说说看,今天你搞的什么名堂。”她这是准备兴师问罪了。 【石观音属于被位面锁定要狙杀的对象,我有吞噬她残留能量的义务,这样我可以升级更多的能力,宿主也可以拿到相应的内力,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呢。】系统识相地娓娓道来。 “嚯,我差点就嘎了。”薛灵素冷笑一声。 疼痛还残留在肌理中,她好像不能轻易原谅它。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倏忽立在她眼前。 看身形,应该是个颇为高大的男子,只是分不清是人是鬼。薛灵素本能地想尖叫一声再抱住小小的自己,却发现她竟然叫不出声。 更想尖叫了啊!这个情景怎么才能不联想到恐怖片? 薛灵素从人到肝都在颤抖,眼眶里不自觉盈满了泪水。 男人凑上前来,似乎是对她的乖顺感到满意,声音中略带笑意地说道:“不是要补衣服么?” 难道是什么补衣服的恶魔,身边有破洞的衣服,就会显形逼着别人补衣服? “补,这就补。”薛灵素苦笑着掏出针线,“可以点一盏灯吗?” 男人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想看清我的脸?” 克服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勇敢面对它!薛灵素是一个打针都不闭眼,非要看着全程的人。 今晚要是看不清他的脸,恐怕她会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我想看。”她倔强地说道。 男人停住片刻,旋即笑起来:“不错,我欣赏你这样的孩子。” 他的手往烛台轻轻一指,那里的灯便随之亮起。就像什么神奇的魔法,让目睹一切经过的薛灵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更让她窒息的,还是男人这张脸。听说话的口吻,她起先判断这个人至少已经四五十岁了。但他的脸,竟然是童颜! 他看上去,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面上挂着笑意,压迫感却远强过石观音之流。薛灵素快要心跳过速,不能呼吸了。 “你,您这么晚过来,不会是为了看我补衣服……”薛灵素脸红心跳地说道。 真的不能怪她三观跟着五官跑。这种天降童颜系帅哥的事,换谁都顶不住的。 男人的笑容很是和蔼,淡淡地纠正道:“是为了给我儿子,找个合适的妻子。” 薛灵素沉默半晌,终究是没忍住骚了一句:“恕我直言,您儿子有三岁半吗?” “他都快三十了。”男人好笑地揉揉她脑袋。 晴天霹雳,让薛灵素的表情几乎是裂开了。又过了好一阵,她才鼓起勇气问道:“那他长得和您有几分相似?” 男人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想怎么回答,然后说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现在还在帮他补衣服。” 重!磅!炸!弹! 哇,她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是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