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的怀疑一下升到了顶点。太巧合了,两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女孩,像是保镖一样守在一道白墙门口。德拉科·马尔福当她是傻子,还是觉得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家伙喝了复方汤剂就会长出和本人一样的脑子? “德拉科在里面,对吧?”埃斯特拉压低了声音,抽出自己的魔杖,“打开门。不然我就让你们两个知道,我比他还可怕。”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又迟疑地看了埃斯特拉手里的魔杖。其中一个咬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面对着白墙,来来回回走了三次,直到一扇门出现了。这扇门和德拉科生日那天变出来的完全不一样,看上去非常普通。 推开门之前她扭过头对他们说道,“别让任何人进来。” 眼前的景象让人震惊。这是一间大教堂一样的屋子里,似乎历代霍格沃茨的人都将杂物堆放到了这里:破家具、成千上万本书籍、狼牙飞碟、凝固的魔药,甚至还有一个丑陋的老男巫半身像,锈暗的冠冕。 埃斯特拉小心翼翼地穿过障碍重重的杂物堆,提着袍子,在狭窄的缝隙里缓慢地前进。直到她看到了一个破裂的柜子——德拉科站在那个柜子前面,举着魔杖,似乎在尝试某种复杂的咒语。 “真天才啊,德拉科·马尔福。”她收起魔杖,平静地开口。 德拉科猛地转过身来,手里的魔杖尖冒出了一串火花。看到是她,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的方向,然后又慢慢放下了魔杖。 “克拉布和高尔——你让他们两个喝复方汤剂给你站岗?你知道八楼的走廊什么人最多吗?你送我回来那么多次不知道这里离格兰芬多塔楼有多近吗?”埃斯特拉一边轻声说一边摇了摇头,“就算你不想我知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多危险吗?知道的太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埃拉?”德拉科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逐渐激动的情绪。 “这件事是我必须做到的,没有选择,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转过身去,声音也低了下去,“算我求你了,埃拉。你是不一样的,你和我、克拉布、高尔、诺特都不一样。只要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不会把你或者你父母怎么样的。” 巨大的无力感和压抑像粘稠的、煮沸的药剂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翻滚。在埃斯特拉的记忆里,她和德拉科从来没有如此相顾无言的时刻。 然而他们都被冷冰冰的现实推搡着前进,站在岔路口,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这个柜子。你需要做什么?”在艰难而让人心碎的沉默里,埃斯特拉听到自己声音干涩地开口。她再一次心软了,再一次无视了可能造成的伤亡。 德拉科抬起头,伸出手握住了柜子的门把手,像是需要更多的外力支持才能不让自己倒下。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埃斯特拉不得不走到他身边才能听到,“这个柜子,消失柜。蒙太被塞了进去。他说有的时候能听到这里的声音,有时候能听到博金·博克店里的动静。” 埃斯特拉立刻意识到了他暑假里独自去到翻倒巷的原因。 “还有一个在博金·博克店里,对吧?”她看到德拉科艰难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只要你修好这个——” 食死徒就可以从博金·博克的店里进入霍格沃茨。 “那凯蒂·贝尔呢?你知道哈利·波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吗?”看到德拉科震惊的神色,埃斯特拉叹了口气。“那天晚上他们三个回到公共休息室,我听到波特在和韦斯莱还有格兰杰说他的怀疑。显然他怀疑你有个帮手,比如我。”她低下头,扯了扯嘴角讽刺地笑了,“虽然不是,但他猜的也差不多了。” 凯蒂·贝尓的事情一下能说得通了。消失柜的修理大概并不如德拉科想象中顺利,神秘人开始失去耐心,开始催促,所以他不得不铤而走险,通过某种方式联络了一个可以出现在霍格莫德的人,然后对凯蒂下咒,想要通过她杀死邓布利多。至于方式,波特猜不出来,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想到不可饶恕咒。 “夺魂咒。”德拉科低声说,“罗斯默塔。我用了一个魔法硬币——跟波特他们学的——” “波特是跟我学的。你忘了吗?”埃斯特拉举起左手,戒指上的红宝石闪耀了一下,“你用这个和她传递消息,然后她下咒给凯蒂·贝尓——” “博金·博克的那条蛋白石项链。”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说出这些话耗费了他许多的力气,“我本来想找个办法让她交给邓布利多——我没想到她会打开,会碰到那个东西——” 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从背后抱住了德拉科。 是的,酒精和马尔福就是会把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为什么六七岁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的道理,十六七岁了还是学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