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阿牛推搡了他一下,下意识地揩了一把自己的哈喇子,兴奋地说,“那种皮色的女人有股野劲儿,最有滋味了!” 听见阿牛的吞咽声,胡钩也不自觉地喉头滚动。他心中邪火疯起。 这该死的南国,那么大块地方,连个窑子都没有! 他来了这么多天,也没带个下火的女人,这会儿难耐得浑身发痒,万蚁噬心。 “可惜南国的女人不卖肉。” 男人啧啧咂嘴。 “谁说不卖?”阿牛睨了他一眼,“给够钱,你看卖不卖。” “喂——” 胡钩大声将伙计吆进来,扔给他几个铜板。 “把那楼下的舞娘,最肥的那个,叫上来给我们跳一个!” 伙计陪着笑脸,有些为难。 “大爷,这可是午月部来的舞团,人家就是来表演的……” “不够?一串钱够不够?” 胡钩冷笑起来,从衣兜里摸出钱,往外丢。 “半两银子够不够!” 那银子差点蹦伙计的脸上。伙计的眼底闪过没来得及遮掩好的厌恶。 见差不多了,伙计连忙捡起银钱。 “够了够了,这位爷,您请先坐,我这就去!” “我就说吧?” 阿牛捣了伙伴们几下,脸上尽是得意洋洋的神色。 米芽从隔壁包厢出来时,听到的刚好就是这句。她朝着跑出来的伙计点点头,和乔装好的女使们一起快步朝着后门去了。 包厢里,崖山的男人们依旧喝着小酒看姑娘。他们勾头瞧下去,只见那伙计不知道说了什么,音乐停了,舞娘走了,就他又窝窝囊囊地跑回来了。 “你怎么办的事!” 伙计刚一进门,就被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他赶紧腆着讨好的笑脸,把绣着花朵的一方丝帕呈上去。 “昂越小姐说她的舞蹈只给出重金的老爷一个人欣赏,请您今晚乘香车到她落脚客栈一聚,您看……” “好!好啊!” 胡钩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带着自得的神奇。手下纷纷恭喜,然而眼底却藏着不尽相同的神情,暴露了他们各自怀揣的鬼胎。 分别的宴席早早地散了。众人心不在焉地道别过后,其余人背着行囊准备出城门,而胡钩则乐颠颠地走向酒楼替他准备好的香车。 为了形势隐蔽,香车停在酒楼的后门边上。这正合胡钩的意。 他心痒痒,刚一撩开车帘,准备一亲芳泽,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给拽进去,奇怪味道的湿帕子将他的口鼻死死捂住。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累得睁不开眼睛。 有水滴声。 滴答滴答,好像在耳边砸得粉身碎骨。 阴冷粘腻的湿气仿佛一条蛇,缓慢地爬上他的脚踝,又蜿蜒上脖颈,让他浑身颤栗起来。 “你醒了。” 一个带着锐气的女声传来,像把削铁如泥的草原弯刀,割开了他的眼睛。 他睁开眼,瞧见昏暗的牢狱内摆着四张椅子,正对着他的那一张上坐着一个打着草原辫子的年轻女人。她的脸上带着和年龄极度不符的阴翳,却又杂糅着奇怪的兴奋。 “那就开始吧。” 旁边的中年女人整理了蓝色的领子,拿着一把尖锐的铁制刑具,走向了他。 - 阿牛牵着马,刚准备过城门,就见守城的女兵用一双利眼直盯着他看。他只当自己俊得显眼,还装作轻佻地吹了声口罩,殊不知自己看起来蠢笨呆气。女兵偷偷撑开画像,对比了一下图画上的特征和面前的人。 “等等。” 女兵一声喊,守城的执戢卫士立即拦住前路。 阿牛这会儿才心慌起来,完全没了意\□□守卫的心思。 南国也不知怎的,派这么多的女人当守卫。他们身为男人肯定更加强壮,但是这里的女人数量太多太多,她们还拿着武器,竟然让他的心底隐隐生出畏惧来。 “放行。” 女守卫仔细地瞧了他一眼,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阿牛跟着人群出了城门,整个人还晕乎乎的,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阿牛跟着另外几个男人一人骑着一匹马,往崖山的方向奔。今日这马不知怎的,几次三番懈力多懒,多半是客栈的伙计偷奸耍滑,没有喂饱他们的马。没走多久,他们就被迫停下来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