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它们去打扫卫生了。 潘妮从库房搬出来最后一桶奶。这是西边失落之海产出的鲸鱼奶。尖牙尖耳的鲛人驯化了体型庞大的鲸鱼，每天都能收集到海量的鲸鱼奶用于售卖。鲸鱼奶算是贫瘠的禁忌之地里最常见奶制品，因为数量大和供货稳定，价格还算便宜。 不过鲸鱼奶高油高脂，人们并不能直接饮用，要经过特殊处理。潘妮把鲸奶倒在奶锅里，开火熬煮。 潘妮放好用来搅拌的长柄勺子，同米芽说道：“要等上面结成奶皮，揭开之后才能喝。” 米芽点点头，表示学到了。 米芽在小厨房里转悠了一遍，薅出一把墨绿色蔫巴菜和一罐干瘪的黑圆豆，一个小篮子里还放着不少比鸡蛋小一点的彩色蛋。这些食材她之前从未见过。 潘妮大人身为禁忌之地的常住人士，肩负起了介绍的职责。 “这是乌云草，一般就是用水煮着吃的，有一点点涩味。黑的是晒干了的荆棘果，煮汤有甜味，但是不能吃多，不然会一直放屁。篮子里应该是嘟嘟鸟的蛋，其实跟普通鸡蛋差不多，就是长得花里胡哨的。这么点食材不够用吧……我记得后面还有几畦菜地，走，去看看！” 米芽叫来圆脑看着火，就跟着潘妮绕到玫瑰小屋的后院。 后院劈开了几垄地，上面歪歪斜斜地躺着乌云草。乌云草还算好的，其他食材就更加不堪入目了。不知是这里实在不适合种植，还是海德婆婆不善种植，这里所有的菜都蔫了吧唧的。还是最外围的带刺花枝长得茂盛，发黑的花叶下藏着一星半点血红的花苞。 米芽跟潘妮好赖拔了不少乌云草，有挖了一些常见荆棘草的根系出来，算作今早的小菜。 光清汤水煮实在无滋无味，米芽系上自带的围裙，开火热油。她挖了几大勺鲜红的辣椒粉下去，一时间锅里滋啦作响，呛人提神的油香味飘出去老远。圆肚皮明明在扫楼梯，都不由垂下脑袋往下张望。 奶锅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奶皮。潘妮拿起长柄勺子，熟练地将整块奶皮挑起来，晾在干净的麻绳上。象牙白的奶皮微微颤动着，发出油脂的浓香。 撤下奶锅，潘妮把泡好的燕麦放上去煮。大片燕麦在里面慢慢翻滚起来，个个吸水胀大，汤汁逐渐被浸得近乎于白色。潘妮按照米芽说的，把滤过的鲸奶倒进去，又摸了一把荆棘果丢进去一起煮。合上锅盖，都能听见里面咕咕冒泡的声音。 辣椒油已经凉了，米芽小心翼翼地倒在了大盆里，洗锅后又装上清水开始烧。洗干净的乌云草和荆棘根用滚水焯过，就马上捞出来，把那一篮子的蛋放下去煮。 墨绿的乌云草和姜黄色的荆棘根都还保留着一点爽脆的口感。米芽用菜刀拦腰切了两下，就把菜放进盆里加上其他调料，充分抓拌，使每根菜叶都吸吮到足够的料汁。 可惜没有新鲜辣椒和香草，不然卖相还能再吸引人些。 圆肚皮自告奋勇地来帮忙，从橱柜里拿出一摞粗瓷碟子。米芽拿出自己的筷子，准确地夹出合适的份量，放到每个碟子上。潘妮拿着大漏勺，舀出煮熟的蛋，往每个碟子上放了一个。 圆肚皮盯着鲜艳的碟子，眼眶里的鬼火骤然亮堂了不少，兴奋地摇曳着。 “先上菜，有多的给你分。” 米芽对那眼神再熟悉不过了，店里的小兽人们尝尝就会对她偶尔想出来的新花样露出那样的神情。 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圆肚皮乖乖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菜碟送上餐桌。刚摆好，楼梯处就传来了响动，客人们下来用餐了。 米芽拿着湿抹布掀开锅盖，奶香燕麦粥的气味散了出去。客人们的眼睛都不由朝着这边看过来。 “咦，海德婆婆总算愿意找个厨师了！昨天的试吃菜也是你做的吧？” 昨晚上那镶金牙的瘦子凑过来，不客气地自己动手先舀了一大碗燕麦粥。 米芽笑着点头，还说了之后要在这加开奶茶店的事情。 “听着不错，我们返程的时候还会来捧场的。哦，昨天的炸肉和甜馅饼还有吗？给我们上盘炸肉，给瓦隆上盘馅饼吧。谁叫我猜拳输给了那个傻大个呢……” 瘦子说到后面摇摇头，捧着热乎乎的燕麦粥转身想去找座位坐下，谁知差点撞上走来的海德。 海德婆婆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瘦子讪笑了一下，“早啊，海德婆婆！” 海德婆婆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没理他，朝着厨房里喊了一声。 “走了。” 米芽拿出剩下的袋果，一并交给了潘妮。 两只高大的地狱犬仿佛也听懂了话，摇着尾巴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