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方案待开发。不过目前小镇客人们都是光明阵营的,米芽暂时还不着急开发黑暗阵营的餐品。 处理完工作,又已经是寒气翻涌的凌晨了,夜幕上星月漫天。 米芽轻轻合上了笔记本,揉了揉自己的脸。 米芽调好闹钟,这次调得要更早一点。她快速脱掉外衣,一骨碌钻进鼓囊囊的被窝。 被窝里暖呼呼的,像是揣了四个刚灌的热水袋。米芽觉得自己像一块被冻得硬梆梆的黄油,被放在亮堂的炉火旁,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幸福得晕乎乎的。 晚安,伟大的店长! 米芽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很快就沉沉睡去。 肝帝都已进入梦乡,然而小镇上还有许多不能入睡的人。 阴森森的宅院里,只有鳞片擦过石板的窸窣声。 伊东拿出已经枯萎花朵,换了水,轻柔地将新鲜的百合花一一插/进瓶中。 幽暗中,□□色的百合花兀自绽放。 伊东站在深沉的黑暗当中,和罪孽多端的黑夜融为一体。他几次拿起相片,却又放下。他静静地看着相片,依恋地靠在旁边。不过很快,他便像触电般跳开,在自己的庭院里落荒而逃。 瞧那相片,只是恬淡地待在相框里,年复一年。不管相框多么精致,也遮掩不了相片已经很旧了的事实。小小的相片上是一只优雅静立于水边的白鹭。 家具店这边倒是要热闹得多,深更半夜了都还灯火通明。 店长胡克一改平时的笑脸,面目阴沉地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交易单。他的交易伙伴卷款逃了,丢了一屁股未交付的订单给他。若是不能按时交付,胡克将要倾家荡产还清违约金。 胡克这两天彻夜未眠,为了不让竞争对手看出来自己的弱势,店面还是照常开着。但他一刻也闲不下来,满镇子地抓人来赶工,妄图熬更守夜地肝出所有订单。 他胡克的半生积蓄能否保住,就看这几天能肝出多少了。 在胡克的身后,三四个木匠正在吭哧吭哧地熬夜干活。几个漆工刚下班回家,明天一早他们又要回来接班。店里的伙计们更是个个都被迫从早干到了晚。他们倒是想休息,但店长捏着工资,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蔫头耷脑的木匠有一下没一下地干着活。在他面前,一个暗红色的脑袋顶着满头木屑抬起来,清澈的大眼睛里透着不曾世故的愚蠢。 “请问是这样刨木花吗?” 正在摸鱼的木匠大叔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偶尔实在被问得不耐烦了才指点一二。 少年默默记住木匠的教导,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干。木匠大叔瞧他那使劲样,心道真是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