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来,让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的青年用额头抵住自己的手背。
可是这些都通通失败了。
魔力就是魔力,和圣力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斯科特皱紧了眉头,就算他做了那么多,那种围绕在西泽周身附近的阴冷之气依旧没有消退半分,还是那么的引人不适。
灰发少年就这样坐在那里,随着他嘴唇的紧抿,他身边的气压也变得越来越低。
或许是被斯科特这种急切的心情所感染,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沉默是金”人设的西泽,此时却忽然开口了。
“你是想,那些黑的东西,弄走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挺拔的身体。
黑的东西?
斯科特微微一诧,然后点点头。
在他的侦查魔法中,这些所谓的“污染”呈现出来的就是不详的黑紫色,跟克劳德先生误食药水后在圣地里看到的黑紫色迷雾是差不多的样子。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西泽竟然能准确地指出来这点——这还是对方第一次说到这方面的事。
难道西泽他作为被污染的对象······一直都能“看”到吗?
斯科特又想起了第一次接触到西泽的时候,系统所弹跳出来的那行提示——
【叮!接触到被污染的翼族×1,请问是否净化?】
【注意,被污染的生物神志方面会发生变化,请提高警惕,以免受伤!】
斯科特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遗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尽管对方是和自己记忆中长相完全一致的熟人,可是因为见面时机的问题,斯科特可是一直都将西泽先生用“刚出生的幼崽”的视角去看待的!
在他的眼里,才破壳没多久且沉默寡言的西泽先生,看起来简直和兽人族那牙牙学语的幼年版的修先生没什么分别!
但他好像是忘记了——翼族的年龄并不是从破壳那一天开始算的,而是从蛋壳里的生命诞生了意识的那刻就已经开始累积。
他怎么就没想到······来问问最直接的当事人呢?
少年抿起嘴唇,然后郑重其事地向西泽询问道——
“西泽先生,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我指的是那团你看到的黑色的东西,对你有产生怎样的影响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后,对方竟然当真利落地点了点头。
“嗯。”西泽回答说。他有些苦恼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接着重新将手掌摊开在了斯科特的面前——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对我说话。”
“其他人?”斯科特眼神一冷。
“对,很多。”黑发的青年微微皱眉,看起来有点烦闷,“有的是男人,有的是女人,有的年纪很小,有的又像是年纪很大,一直有人在说话。”
“他们在说什么?”斯科特紧接着追问道。
西泽好像有些费力地回想着说:“迷途的羔羊······信仰······赎罪······”
他一边回忆着那些残缺不全的词语,一边认认真真地掰着手指头把它们数出来。
当西泽的关键词数到了十个以上的时候,斯科特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他想,他知道西泽听到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了!
斯科特曾经在圣地的信仰池中看到了整整一池子在对着黑色棺材跪拜的亡灵枯骨,那种诡异又无声的场面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而此时将这种场面和西泽一直以来听到的耳边呓语结合起来,
不正是当时所缺失的喃喃祷告声吗?
根据西泽的说法,这声音自从他有意识以来就一直萦绕在对方的耳边了!
而斯科特也终于明白,为何西泽先生在刚见到他的时候就立刻对他充满了好感——
他原以为这是因为翼族天赋的缘故,可现在看来······
“握手,声音变小。”黑发的青年严谨地说道,“平时很多个,握手也会变少。”
当斯科特在圣地中握住他的手腕时,那些让他烦不胜烦、连神志都变得迟钝不堪的噪音瞬间一静,就好像呼吸了多年污浊空气的人忽然站在空气清新的森林里,好感度上升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西泽的话给了斯科特很大的启发。
这些持续不断的呓语或许就是伪神用来转化新信徒的手段了。他们选择下手的蛋都是翼族还未破壳的、却有了生机反应的蛋,假如真的从蛋壳里就日日夜夜都被这些祷告所洗脑,那么破壳之后会信仰哪一方的神明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是准备从翼族的根部开始瓦解这个种族?
斯科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这种有关信仰的阴谋开始的会比他们想象的要更早,因为这些异教徒竟然已经弄清楚了该如何针对不同的种族布置不同的措施——
魔族以魔王为统领,所以直接从继承人下手,用支持大王子的方式来对魔族进行从上而下的腐蚀;
翼族自成一隅很少与外界打交道,所以他们选择利用未经破壳的蛋作为侵蚀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