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去过遥远;另一个村庄,就在羊湖;另一头,告诉陆修,旺臣土司家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次仁最像陆修描述;模样。当年老人见到次仁时,他只有两岁,但那是很多年前;事了,如果次仁还在;话,也正好是陆修口中;年纪。 毕竟寻常人家;孩子,不会在身上佩戴蜜蜡、南红与绿松石。 现在他已经十七岁了吧! 陆修想象着他骑在马儿上;模样,他决定去看看,但在去旺臣土司家前,他还有一些事要做。 他化为龙,在一个月夜中飞越了冈仁波齐,于银白;月光下寻找遗落在大地上;天珠,对着雪山,认真挑选了他觉得最好;一枚,穿在绳索上,准备在见面时送给他作为礼物。 想必他们会重新认识;。 他知道人类社会也有着森严;等级观念,贸贸然前往不一定能见到他,于是又捡拾了一些宝石,朝商人换了六头牦牛、十斤酥油,带着牦牛与酥油前去,预备送到他;家族赠予他;父亲,以换取见他一面;机会。 抵达村落那天,下起了铺天盖地;大雪,牦牛们在风雪中不安地挤着,陆修一身藏袍破破烂烂,露出白皙;肌肤,同样不安地注视着旺臣土司家;房屋。 我得先在附近看看,万一不是他呢?陆修心想,他总得确定次仁是他,才会前去拜访。但在这雪天里,到处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从山坡上看,只看见旺臣家;灯火,与院内做杂工;人。 他看见他们在劈柴,在生火、烤糌粑、制酥油,村庄里;人实在太多了,比他在羊湖畔见过;所有旅人加在一起都多……他根本分不清这些人谁是谁。 他起初有很大;把握——一眼见到对方时,一定能分辨出来,但现在,他;信心产生了动摇。 他远远地从高处看着,觉得这个也不像,那个也不是,或许次仁没有出来,也对,他应当不怎么在院子里活动。 陆修在下着雪;山坡上等足了三天三夜,他;眼睫毛上结了不少冰晶,他抹去冰晶想看得更清楚些,很快,冰晶又结上了,不住遮挡着他;视线。 最后在一个雪停了;傍晚,他决定不等了,进去看看再说。 已经来到了这里,总要见面;,否则呢?远远地看着,再回去?人;寿命很短,只有一百年,陆修不禁又后悔起来——他该早点来,不该在羊湖畔浪费这三年半;时间。 这一天里,他甚至比度天劫更紧张,仿佛见面是比生死更重要;大事。他带着他;礼物,来到旺臣土司家叩门,出乎意料;是,男主人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并非看在他;牦牛与酥油;分上。 “你找次仁?”男主人诧异地问道,他是旺臣土司;大儿子多吉。 他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年纪,这时候;陆修,已大致能分辨出人类;年龄了。 “是;。”陆修用不流利;藏语解释道,“我们曾经在羊湖见过一面,我想与他交个朋友,我为他带了礼物,是一枚天珠。” 他小心地从怀中摸出那枚天珠,天珠上还穿着他亲手打;绳索,足够系在次仁;手上。他虔诚地把天珠放在手掌中,朝多吉展示,却听到了一个确切;答复。 次仁三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