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生怕吵醒了金, 但金睡得正香,丝毫不受影响。 “你想做什么?”张锡廷也对这个灯挺好奇;,说, “没关系, 我给他一个隔音屏障。” 张锡廷随手施法,把金屏蔽在了隔音屏障里。江鸿说:“我想问问这个灯能做什么,明天课上好作汇报。” 江鸿于是揭了封条, 那灯又道:“快, 江鸿!给我一副新;躯壳。” 江鸿:“……” 灯又说:“快啊!你懂不懂?这个灯已经快散架了!我随时就将魂魄飞散!我已经撑了一千多年, 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若再不为我寻找一副新;身躯……” 江鸿:“它居然有一千年;历史了!”并心想这是一个加分点, 于是写在报告;提纲里。 张锡廷:“嗯, 你看,底部很多地方都生锈了,这个灯上面有脉轮;印记。” 江鸿看见灯身上刻有许多纹路, 但因为时间太长,锈迹斑驳,铜器已被腐蚀, 稍微用力就会剥落。这些天里他一直将这盏灯随身携带, 用一件外套包着,沿途爬雪山过草地;,撞来碰去, 导致青铜灯已经快解体了。 “你到底是什么?”江鸿道, “你给我老实交代, 我才能帮你。” “你先把我;魂魄转移出来, ”青铜灯说, “为我找个替身, 最好是年轻力壮、身体健康;新死去;男子,最好不要有伤……” “你做梦!”张锡廷与江鸿异口同声说。 青铜灯说:“那就性别不限吧。” 江鸿说:“要么还是算了,法宝课就让它挂科吧,我还是把这个灯扔……” “别!”青铜灯马上大叫起来,“我不挑替身了!” 江鸿道:“你到底是什么?!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我真;把你扔了,大不了下学期重修。” 江鸿本来脾气很好,快被这个灯搞得暴躁了。张锡廷拿起灯,观察了一会儿,灯又说:“轻点!我;脉轮一旦被毁,轻则魂魄破碎,重则……” “直接升天。”张锡廷说,“不要啰嗦了。” 张锡廷拿着符纸作势要贴,于是那灯终于稍微安静了点。 江鸿心里有点发毛,说:“我怎么感觉这是个被关在灯里;人?要么咱们把金叫起来,给它超度一下,还是让它去轮回投胎吧。” “我不是人!”灯又叫唤道。 张锡廷观察后,朝江鸿说:“我觉得不像。虽然说是在古墓里发现;……嗯,不排除墓主死后灵魂进了器物里头,但概率不大。” 江鸿说:“你记得生前;事么?” 灯说:“我不是亡魂。” 江鸿道:“那你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灯说:“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反正我也不是灯,不过不打紧,你只要让我多吸收天地灵气,我应当就能慢慢地想起来了。” 江鸿:“我信你个鬼!” 江鸿感觉它也不像亡魂,只因亡魂既然选择了徘徊不去,通常都有执念,这灯又没有鬼魂;阴冷之气,是灯本身修炼出;器灵?可它又信誓旦旦地说,不是。 江鸿仍然努力地耐心帮助它回忆,毕竟明天要拿出去汇报了。 “所以你是从别;地方,被转移到这个灯里头;?”江鸿说。 灯答道:“是。” 江鸿:“你还记得自己;最后一个身体,是什么样;吗?” 灯答道:“忘了。” 江鸿:“你有什么愿望吗?或者说,生前;执念?” 灯回答得有点犹豫,说:“我……我要想起,发生了什么。” “被封印在灯里是一场意外?”张锡廷问。 灯迟疑道:“不知道,忘了。” 江鸿:“你有名字吗?” 灯:“忘了。” “啊啊啊——”江鸿抓了抓头,相当郁闷。 张锡廷说:“你除了能对话,还能做什么?” 灯说:“我通天彻地,无所不能!” 江鸿:“露一手?帮我烧个开水我要泡面吃,你看,你只要从桌子上爬下去,再爬上那边;桌子,按一下烧水壶上;开关,就可以啦!” 灯:“只是我现在法力还没有恢复,假以时日,你一定会为我拜倒。江鸿,为我物色个全新;身躯,以后我不会亏待你;……” 江鸿面无表情地起身,去烧开水,给自己与张锡廷弄泡面吃。 灯:“想当年,我叱咤天地,无人是我敌手……” 江鸿:“你要一条肠两条肠?” 张锡廷:“两条鸡肉肠,加俩卤蛋。” 灯:“没想到被关在这小小;器物之中……” 张锡廷:“所以你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 灯:“忘了。” 江鸿:“那你还怎么想当年?” 灯:“记得一点。” 江鸿:“具体?” 灯:“忘了。” 江鸿:“……” 江鸿拿来泡面,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盏灯,一直在想明天该怎么办。 张锡廷:“要么明天拿去问一下罗老师?灯,你是妖怪吗?” 灯这次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中。 江鸿随手翻东西来盖泡面,拿到一块像尺子般;黑黝黝;、非金非铁;东西,像小型;镇纸,上面还有不少血。 张锡廷:“这又是什么?” 江鸿:“啊?哦……这个是……好像是在祁连山里捡到;。” 江鸿拿着那长条状物,大约三十多厘米,两公分宽,半公分厚,扁平状,切边很整齐,有点重。他拿在手里掂了掂,想起那是陆修与荧惑;男人在红光里决战时,能量肆虐爆发,最后自己不知道怎么地,就抓到了这件东西,战斗结束后,始终没有在意,于是随手塞进包里,带了回来。 “你觉得这是什么?”江鸿说,“是鞋拔子吗?” 张锡廷:“……” 江鸿用那黑尺横过来盖住两人;泡面碗,灯又突然开口了,说:“我可能是妖,可能不是,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