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那副样子继而担心拉撒路池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真想将自己扔进去泡一泡加速伤口愈合。 他对着回去的路叹了口气,生出很久不运动的人面对珠穆朗玛峰的绝望之情,对猫说: “至少能举着它走吧,希比达先生?” 反正不能把尸体留在这。 希比达迟疑地问:“用触手?” “随您便吧。”赫尔克里眼不见心不烦,拄着手杖深一脚浅一脚地先一步原路返回,“我们最好尽快……哈维那边不清楚怎么样了。” 他这会累得能原地睡着,走路时却仍然很有气势。希比达被他的气场震慑住,小心翼翼地卷起赫尔克里的尸体,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回程途中没发生什么意外,不过赫尔克里走到迷宫入口时稍作停顿。入口的指示牌写着‘左边是捷径,右边会绕路’,应当是小丑而非猫头鹰法庭留下的。 只不过已知左面道路指向拉撒路池,右边又是通往哪里? 他的主线任务到现在还没完成。 赫尔克里以为那几封信的寄件人应该是小丑,结果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他很想走到右边去看一眼,然而几经斟酌后,心中对哈维和蝙蝠侠的担忧占据了上风,所以决定先前往有信号的地方,给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人打个电话。 但就在他原路走出地铁隧道的刹那,手机开始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冒出一连串未接来电的提示音。 赫尔克里走到地铁站台阶处坐下来,靠着身后墙壁,晕头转向地盯着重影的屏幕看了一会,反应过来所有电话都来自相同对象。 是哈维·丹特。 赫尔克里仔仔细细看完了来电时间,思考片刻后,将电话回拨。拨通后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对面按捺不住询问说: “赫尔克里?” 的确是哈维的声音。 赫尔克里依旧不说话。哈维就自顾自地说:“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有接?我见到了蝙蝠侠,他说你有事要忙……算了。我现在找你,只有一个问题。你应该记得前两天晚上我们在酒吧里的交谈吧?” “当时你给出的承诺,现在还算不算数?”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 酒吧里,哈维问赫尔克里,如果他做出极端选择,能找谁帮忙。 酒吧门前,赫尔克里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是收钱办事的侦探,不是义警,也不是警察。’ 至少那一刻,他们是互相信任的。 两日后的地铁站,当事人之一因疲惫和糟糕的猜想而面无表情。他用手指敲着台阶想了好一会,在头脑中假设各种自己与哈维的对话发展,却始终无法找出风险较低的合适策略。 最终,他对希比达伸手索要了翻译器,往上面输入文字。 翻译器有文字自动转语音的功能,对着电话话筒发出毫无感情波动的合成音: “哈维·丹特。” “不管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我认识你……哈哈哈哈哈!”一连串疯狂的笑声响彻在无人的隧道之中,赫尔克里撑着头继续打字,“我是小丑。”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也知道你打过来这通电话的目的。可惜你要找的人,你的朋友,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