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慈刚回府,屁股还未坐热。 沈老太太便来了,还带着一个背着箱子的大夫,急急忙忙朝自己走来。 “哎呀,姩姩啊,我听常嬷嬷说,那郑家姑娘想要推你入水,结果自己掉入池塘。你为了救她,自己还把脚给扭伤了!” “周大夫,快快,快给我家姩姩看看。” “是。” “祖母,我没事。”沈念慈刚说完便看见祖母担忧的眼神,也不好拒绝祖母的一片好心,只好把脚踝给大夫查看。 这周大夫年过半百,两鬓早早的染上白色,医术向来精湛,也是沈府的常用大夫。 熟练地给沈念慈看了看,便道:“沈大姑娘的伤没事,只是有些淤青,这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涂上几天等淤青消散,便好了。不过这些日子,还是要注意些,尽量不要多走动。” “好好好,麻烦周大夫了,常嬷嬷,去送送郑大夫。” 等周大夫离开房间,沈老太太心疼地看着沈念慈的伤口,继续道:“这郑家好歹是个世家大族,竟如此纵容姑娘行如此恶毒之事!” 沈府众人皆知,沈老太太最宠爱的便是这沈念慈。 “祖母,我没事,都是小伤,跟在父亲身边,习惯了,没事的。” 这本是沈念慈安慰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沈老太太那混浊沧桑的眸子瞬间红了,拿着手帕掩着面容。 “那个不孝子!当年便同他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体娇嫩得很,就该千般宠爱的在这盛京长大。” “可他偏要带着你,还让你同男子一般在哪军营中,受尽磨难,这花一样的年纪,硬是给磋磨了!” “祖母,我跟着父亲从没有吃什么苦头!是我自己不喜欢那些个什么琴棋书画,还气跑了好多先生,又总爱舞刀弄枪的,父亲没有办法,才会让我在军营中锻炼锻炼一番的。其实都没有军营中将士们一半苦!” “再说了,祖母。父亲心疼我,从来不让我真的跟男儿那般训练,我也就在箭术上有一点点造诣罢了。” 沈老太太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沈念慈给弄得不知所措,连忙上前安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题扯到了这上面。 “乖姩姩呀!女子呀,舞刀弄枪的,不成体统呀” 沈家虽然是将门,但沈老太太却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从小接受的礼仪教育便是闺阁女子三从四德。 当初听到她父亲要把她带在身边,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如今木已成舟,慢慢能接受沈念慈不同寻常女子一般,已经是突破极限了。总不能回了盛京,还是个以往那般,没个世家大族女子的模样。 “小伤,小伤,不碍事,不打紧。” “姩姩,什么叫不打紧!”雄厚的男声从屋外由远及近,逐渐靠近,来的正是沈念慈的父亲,沈德清。 一身还来不及脱下的威武铠甲,身形魁梧,再配上那霸气的络腮胡,的确有些大将军那骇人的气场。 沈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小儿子出生时,是不想这个小儿子参军的,所以取名沈德清。只希望这个小儿子德行兼备,清清白白一辈子就好了 不幸的是沈老太太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这重任自然落在了沈德清身上。 “父亲。”沈念慈小心翼翼地唤道。 “你还知道回来,哼!你的宝贝闺女在郑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打算怎么办!”沈老太太冷眼看着沈德清,怨气十足。 沈德清那雄伟的气场瞬间掉了半截,如同耗子看见猫一般,讪讪行礼问安道:“儿子见过母亲。” 沈德清是盛京出了名的孝顺,对待沈老太太无不遵从的。 “当然是得好好让郑家吃个教训!”沈德清语气突然变得霸气十足,让人措手不及。 “三郎,你那夫人也是,就这么放过沈家了,真当我们沈家没人了是吧!” 沈老太太看到沈德清是越来越来气,连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挂着怒火。 “祖母,算了吧,这郑玉珍已经吃了教训了。”沈念慈底气不足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好心劝慰道。 即使重活一世,知道一切都有了转机,沈念慈依旧活得小心翼翼。她不想也不敢麻烦他人,不想自己再成为那个惹得沈家成为整个盛京笑柄的罪魁祸首。 “算了?什么算了!此事没完!”沈老太太虽然年近八旬却中气十足,拐杖那么一敲,这地都得抖三抖。 “对啊,姩姩。这是你次头一次赴宴,这郑家就敢如此荒唐行事,日后还不得无法无天了!”沈德清雄厚的声音也带着怒气,震得那络腮胡都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