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丢了的一个替代品,是方家从大草原上几两银子买回来的女孩。我的家是草原,不是方府,琼思回来的时候是这样,琼思美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从来不属于那里。” 天色好的出奇,云朵漂亮极了,像是最著名的丹青妙手画出来的高明的水墨画。 方花菀还在说自己的故事,她这样的温柔美人和这样的水乡美景相配极了。 她道:“后来琼思回来了,我想我也该回草原去了。可等我回到草原,我已经找不到我的父母了。草原还像我小时候一样,那么大,一眼看不到边。游牧的人怎么会有固定的住所呢?是我忘记了。在我小时候,我就被卖给了方家,父母应该早已忘记我还有这个女儿了吧,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回来找他们。” 山如黛还在吃莲子,很清甜,她只吃过莲子熬的粥,刚采下来的的新鲜莲子她还没吃过。方花菀笑着又递给她一支。 “我本来是想,一个人在草原生活也不错,可是我又忘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家雀怎么可能生活在草原呢,草原属于老鹰,属于狼群,连被吃的鹿和羊都跑的飞快。我只能回到方府,除了方府我无处可去。幸好母亲接纳了我。” “在方府里,我努力更加的谨小微慎,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了。毕竟,我只是个外人。现在方家败落了,枕流又做了错事,母亲和他断绝关系,我们俩相依为命,自食其力的过活,倒也不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山如黛听到这,不由得暗暗留了心。赵夫人菩萨似的人,都跟一向娇宠的小儿子断绝关系了,恐怕樊问所说的,甩锅方洽逼死许天光都是真的了。恐怕还不仅如此。 山如黛没有开口询问,就算她问了,方花菀也不一定会说,反倒是伤了故人情分,只是小心提防着就是了。方氏估计是有些疯狂基因的,出了一个方觉浅还不够,现在又出了一个方枕流。 小舟刚靠了岸,就有婢女一脸焦急的向她禀报:“卫夫人,您看回去吧。主公遇刺了,留了好多血,郎中都说是不行了,我们夫人慌得不得了,让我们快来请您回去呢。” 山如黛一个脑袋简直要两个大,怎么好好的,姐夫突然遇刺了?这几年,山负雪一向听她的意见,只是这样的大事,她怎么懂得处理。她吩咐那慌慌张张的婢女:“快些去告诉卫琅和樊问。”然后就带着桃子急急忙忙的往嵇府赶。 倒了嵇府时,嵇霄的状况倒没有婢女说的那么糟糕。山如黛以为是姐姐不知事,危言耸听,刚要松一口气,就听洛水在脑海说:“这是回光返照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山如黛问她:“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洛水很肯定地回答:“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撑到现在就氏不容易了。现在的医疗条件,你又不能做手术,没人救得了他。” 山负雪握着他的手在流泪,鲜红的血晕染了一大片。山如黛听到嵇霄在说话:“外问弈楚,内问卫琅。我今既死,河东恐怕是气数尽了。阿琸若是不成器,夏女帝文武兼修,又有正统之名,尽管投夏,切勿穷兵黩武,劳民伤财。” 说罢双眼一闭,撒手人寰,山负雪哭道:“虎狼环伺,阿琸年幼,夫君去了,可要妾身和幼子如何活下去!” 这时候卫琅和樊问等人才匆匆赶到,到底是没来得及见嵇霄最后一面。樊问悲痛道:“兄长今日不是去打猎吗?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刺。” 山负雪伤心欲绝,山如黛也流下泪来。她道:“今日姐夫行程到底有多少人知晓,必须得好好查一查。” 方枕流也赶到了,他最近说话在山负雪面前越来越有分量,简直是亲弟弟不过的待遇了。这次山负雪第一时间就请了方枕流和山如黛,只是不知道他怎么耽误到现在才来。 方枕流道:“表姐说得对,此事定是河西所为,我们一定要抓出来这个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