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仔细的看了卫琅几眼,卫琅气的要跳起来:“士可杀,不可辱。” 夏蝉摇摇头:“谁要辱你了?”她一脸真诚的望向山如黛:“这个人一直黑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钱,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卫琅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他一下子抽出来自己的佩剑,声音更抖了,多半是气的:“你这个木头脸居然还嫌弃我?” 山如黛急忙拉住他拔剑的手,压低声音晓之以理循循善诱:“人家看不上你你还气愤个什么呢,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在这欲拒还迎呢?” 卫琅到底也不是个冲动的人,此刻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他狠狠咽了口气,努力把这两人不着调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山如黛笑容满面的向夏蝉道:“那你肯定喜欢方觉浅和顾长策,他们俩可会笑了!”只不过一个是阴阳怪气的贱笑,一个是肆无忌惮的狂笑。 都惹人厌的很。 如果真的能深宫锁方顾,还真的太便宜他们了。 夏蝉眸子里迸发出一点儿怒意的火星,山如黛被她看的有些发怵,这姐妹怎么突然翻脸了?虽然顾长策和方觉浅人是坏透了,但皮相确实不错,难道夏蝉也是一个注重内在的人?觉得这二人实在不看玷污了她? 可夏蝉都喜欢温少虞了,由此可见,她的品味实在有限。 实在想不透夏蝉到底在想些什么,周冰镜这时候也不给点儿提示,山如黛心里有些慌。 夏蝉收剑回鞘的动作都吓了山如黛一大跳,幸好并无多余的动作。 夏蝉还是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流露出不屑的神色:“我是那么花心的人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足够!”顾长策她不熟,方觉浅她可是经常打交道的,这人一肚子坏水儿,绝非善类,可不能进后宫祸害温少虞。 山如黛心想,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就稍微有些名望的男人,也无不是左拥右抱,以风流为雅事。 女人,还是道德感太强了些。 她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表现出来一副倾慕之色:“娘子果然是女中豪杰,所思所想是我等凡夫俗子不能思想的。别说我这么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子了,就算其他饱读诗书的士子在此,谁又能说出这样专情的话呢!德才兼备,娘子,不,将军必定得成大业!” 受了山如黛一番吹捧,夏蝉的脸色依旧还是万年不变的模样,眼神意外柔和了下来,她语气有些惆怅:“可是少虞自小变想着出人头地,又怎么会甘愿在后院过活呢?” 山如黛信誓旦旦道:“等到您登上宝座,便封温将军为皇夫。三千宠爱在一身,万人之上一人下,那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还会不满足的。” 她声音更低了一些,卫琅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十分不雅观,贼眉鼠眼的。 山如黛道:“刚开始他要是不愿意,你就直接把他关起来,腿脚都要链子锁住,实在不行就把他腿打断。男人嘛,关两天就老实了!” 夏蝉恍然大悟:“是我狭隘了!”她一直想着如何铲除情敌,竟然没有发觉问题的根本是在温少虞的身上。 看夏蝉一副已经想通的模样,山如黛尬笑,决定浑水摸鱼:“那夏蝉将军,我们能不能先走……” 话还没说完,夏蝉一把拉住她的手:“走什么走。” 她拍了拍山如黛的肩膀:“娘子所言,令我茅塞顿开。我一向自恃文武全才,没想到娘子通透远胜于我。今日我与娘子惺惺相惜相见恨晚,若娘子不嫌弃,我欲与娘子结为金兰!只盼娘子莫嫌弃我出身卑微。” 夏蝉说了她自露面以来最长的一段话。 山如黛惊了,她也不能说拒绝吧? 她忙道:“将军文才武略远胜于我,我不过只是有些不能见人的小聪明罢了。既然将军青睐,怎么推辞!” 夏蝉木头脸终于破功,热泪盈眶:“我无父无母,现在也终于有了亲人。娘子应该小我两岁,我便以姐姐自居了。” 山如黛忙道:“姐姐!” 夏蝉道:“山妹!” 独留卫琅风中凌乱,这什么鬼走向。 现在风气,异姓结拜十分流行,上拜天地,下拜长辈。 二人拜了天地,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结拜仪式。 夏蝉道:“可惜我并无父母亲人在世,只能一拜天二拜地了。” 山如黛虽然还有长辈在世,可也都并不在此处。 山如黛看着呆若木鸡的卫琅,眼睛一亮:“卫郎君也算是我的长辈,她是我姐夫的姑姑的外甥的堂兄。”她热切的目光移向卫琅:“卫郎君劳烦你了,请你帮我做个见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