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捧着一本书,借着烛火认真的看着。 瞬间,李景隆心中暖流涌动。 走过去开口道,“大晚上看什么书?以前让你学你都不学,现在认真起来了?” 闻得他的声音,李琪推开窗户,站起身笑道,“父亲!”说着,腼腆一笑,“正是儿子以前不好好学,所以现在才想着亡羊补牢。儿子入宫以后,自己想明白了许多!” “以前儿子觉得自己是皇亲勋贵,家里头荣华富贵世世代代享受不尽。可自从在太子爷身边当差之后,儿子明白了,情分也好功劳也好总有用尽的那天,想要有所作为,必定要读书要有一番作为!” 李景隆叹气,欣慰道,“你能这么想,真是长大了!”说着,目光落在儿子看的书上,正是五军都督府那些青年将官们必读的书,练兵纲要。 此书也是武学的教材,不但详细描述讲解了大明从起兵开始到洪武二十六年的历次大战,还指出了其中的错误,得失。 “你以后不想走文官的路子?”李景隆问道。 “文官?儿子这直肠子,怎么玩得过那些书生!”李琪笑道。 “武官呀!”李景隆叹息一声,又道,“你母亲给你选的丫头,你怎么退回来了!” “儿子的心思不在女色上面!”李琪笑道,“不过是出海,又不是去打仗,母亲有些小题大做了!”说着,又顿了顿,“儿子若是用了那丫头,若真有了子嗣。将来晋王的女儿嫁过来,可不好看呀!” 李景隆想了半天,“真是长大了!”说着,拍拍儿子的肩膀,本来想走,却停住脚步,“今日可打疼你了?” 李琪看着父亲,忽然眼眶红了,“爹,不疼!” “哭什么?”见儿子红了眼圈,李景隆也忍不住。 “儿子小时候不懂事,总是惹爹生气!”李琪缓缓跪下行礼,“等儿子长大后,每日见父亲如何算计,如何.....儿子心中,很是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不孝。儿子有时候,觉得父亲做得有些.....” “觉得你爹太会钻营,太会溜须拍马,丢人了是吧?”李景隆笑道。 李琪叩首,“入宫之后儿子才明白爹您的苦衷,这么大个家,都靠您支撑着。儿子能有不听话的资本,都是爹您辛苦换来的。” “别说别说!”李景隆鼻子酸得不行。 “别人看着您风光,可这些年您的苦衷,您的委屈只有您自己知道!”李琪哽咽道,“您在外边出征也好,在朝为官也好,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和母亲。您从不跟儿子摆脸色,从来都跟儿子说,天塌下来你顶着.......” “别说了别说了!”李景隆扭过头,肩膀耸动。 “想起这些,儿子心中惭愧。”李琪接着开口,柔声道,“爹,儿子大了,以后能帮您分忧了。李家,也不用您个人辛苦的撑着了!” “儿子!”李景隆喃喃的说了一句,眼泪就下来了。 许久之后,大手猛的搓脸,回头道,“走,爹带你喝酒去!” “哪喝去?”李琪疑惑。 “百花楼!”李景隆道。 李琪大惊,“娘那边?” 须知,百花楼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场子,魁首喜雨姑娘可是千金都难得一见的。 “老子早就知道你惦记人家百花楼的头牌!”李景隆笑道,“平日你娘管得紧,怕是你只能远远的看着吧。今日你老子在,让你得偿所愿!” “这.......”李琪哑然,喏喏道,“可是,那姑娘是卖艺不卖身........” “扯鸡儿蛋!”李景隆不屑道,“曹国公的招牌砸过去,她敢不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