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不够,本来是想给父亲和仆人送朝食,没想到会需要这么多。 牛金看见他,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司马郎君,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来给父亲送朝食。倒是牛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朗记得他们并不住在这里,又看了看周围没发现韩珏,他问道:“你们是过来帮忙的?” 牛金知道司马朗的父亲就是雒阳令,看来刚才那个身着官服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他点点头解释道:“珏郎说让大家都出来搭把手救人。” 而后又发自内心的赞叹了一句,“司马县令真是位体恤百姓的仁慈之官!” 司马朗也赞赏道:“牛兄还有诸位壮士,皆是有情有义之人!” 他正打算离开回去准备食物的时候,发现远处走过来数人,还推着独轮车,其中一个似乎是韩珏。 牛金也看到了,他喊了一声:“珏郎!” 而后跑过去帮忙推车,韩珏也带了食物过来,有装满甜汤的瓦罐还有面饼、面包等。因为牛金他们出门前也没有吃饭,所以她过来送饭了。 得知司马朗要回去准备食物,韩珏也忙表示要跟着一起帮忙。司马朗有善心,行善一定能博得他的好感,布施不过是费些柴粮,她现在有这能力。 朝堂外的大雪数日都未能融化,朝堂之上,也接连吵吵闹闹了数日。汉灵帝有气无力的坐在案几后,案几两端还有两个烧的红红火火的大号炭盆。 两侧端坐的朝臣都看着已经出列站在中间的袁隗,今日朝会,他又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天降雪灾必是有所预示。董子曾言: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 “此一年,前有司马公以死进谏,今天道亦有预示,可见宦官之恶为天道所不能忍,臣恳请陛下顺应天命还世道以清明!” 袁隗以一己之力扛起了诛宦的大旗,俨然是士人之间的砥柱,可以说除了屹立数朝不倒的汝南袁氏,谁也不敢如此直白的与宦官作对,连同样是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都做不到。 汉灵帝烦的要死,根本不想听这些,在他看来这纯粹就是恶意中伤,什么刮风下雨地动蝗灾都是十常侍的错? 他抬起耷拉的眼皮,扫了袁隗一眼,“张常侍等皆为朕的近侍,朝夕相处之下,他们诸人是恶是善难道朕不如你知?” 十常侍是左右手,自己砍自己,他没有那么蠢。如袁氏之流,整日的跟他作对,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家里哪个不是坐拥万亩良田?没见他们出一枚铜钱入国库! 说什么卖官鬻爵遗祸无穷,难道作为帝王自己不知道吗?征发天下,役赋无已,不卖官,哪里来的钱?更何况,能买的起官的还不都是这些所谓的世族豪强! 越想汉灵帝越生气,这满朝世族都是在跟自己作对。他一甩袖子,冷声道:“退下,此事无须再提。” 袁隗面不改色的坐回去后,李燮手持笏板继而站了起来。他还未开口,汉灵帝便不耐烦的问道:“李卿又有何事?” 李燮颤巍巍的奏请道:“臣恳请陛下感念民生艰难,免除河南受灾百姓明年三成的田赋。” 自从太平道妖道作乱,各地州郡均诉苦要求减免田赋,就司隶校尉部没有祸乱,还能勉强收些入库。 又提钱的事,汉灵帝气的把案几拍的啪啪作响,呵斥道:“你可知河南一年的田赋是多少,国库一年又能收多少?区区一场雪,既不耽搁春耕又不耽误秋收,免什么田赋?” 李燮毫不畏惧的继续进言,“京畿遭灾,黎民多有死伤,灾后重建也需要钱粮。” 说着他跪下叩请,“陛下,臣知道国库亏空,故而只恳请减免三成以示君恩浩荡。” 之前陛下一意孤行让缴纳什么修宫钱,河南境内的情况也没有那么好,所以他才想要趁此机会想要争取一些减免,给民众以休养生息的时间。 可是汉灵帝不同意,那些遭遇兵乱的地方都没有减免,河南当然更不能减免。然而他不同意李燮一直长跪不起,不一会儿居然昏倒在朝堂上。 李燮“噗通”一声倒下,惊的众臣手里的笏板都抖了抖,连汉灵帝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慌忙大叫道:“快些把李卿扶起来,宣太医!” 几个月前刚自杀了一个司马直,今天要是再跪死一个李燮,汉灵帝可以想象自己的名声会怎样。最终,被逼无奈他不得不同意减免田赋,不过就只有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