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守。”司马儁看着孙子借机教诲道:“祖父要告诉你的是,守可守之城,行可行之事。” “太平道与官吏交往过密,此番谋反参与者众多,祸乱起于内,城不可守。” 太平道在郡内发展势力,作为一郡之长,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太平道结交官吏,而且还知道就他们勾结贿赂十常侍中的封胥、徐奉。甚至在头一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时任雒阳令的儿子司马防的密信,得知徐奉等因太平道谋逆之事被诛杀后,便预料到太平道将暴动,可是来不及了。 “然颍川失守,京畿重地……” 祸起于内,腹背受敌,这个道理司马朗懂得,他担心的是这场祸乱的后势。弃城而走,朝廷若是降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呢? 司马儁扶着车辕,表情凝重的说了一句,“黎庶之乱,来势凶猛,然大汉不缺能征善战之人。” 至于他自己,回京就负荆请罪去,怕是很多同僚连请罪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的是,自己跑的越早,城内的豪门世家才能尽早看清形势,早早出城避难。 确实,郡守跑路了,城内韩氏、郭氏等这些大户人家率先坐不住了。诸如韩氏这样的名门望族,不怕变天换帝王就怕无知刁民聚众闹事。 韩氏在城外有坞堡,郭氏等家族也有。坞堡环布望楼、角楼,备有刀箭等,内有储粮。几乎是当机立断,各家的当家人很快做出了决定。在得知司马儁弃城后的半个时辰内,城内响起沉重而急促的钟声。 管家数过钟声后脸色大变,“郎君,我们要尽快跟主家汇合,怕是要出城避难了。” 钟声就是韩氏的召集令,这口大钟已经很多年没有发出如此急促震耳的响声。族规上写着,如闻此声,速至宗祠。 此时城内乱做一团,头带黄巾的乱民首要攻击的目标是府衙,其次是大户人家。府衙已被攻陷,现在城内抵抗的主力军是各大家族的部曲奴仆。 当然,如果不是这些乱民上来就烧杀掠夺一点儿道理都不讲,这些大家族也不会玩命的抵抗。韩氏部曲装备不比府兵差,连弓箭都有,刷刷刷一通乱射之后,门口躺倒一片,锄头、镰刀散落一地。 韩氏族长下令,“守住街道集中族人准备撤离,从北门出城。” 附近都是族人的聚集地,同宗同族之人还是要救的。 城内到处冒黑烟,韩氏的邻居是郭氏,北边韩氏的部曲正在冲杀,南边郭氏族人也正在往北门撤离。 韩氏是个大家族,大家族意味着人多,财物也多。主家最宝贵的财富是这一车车的竹简,而普通族人最贵重的财物是耕牛和财帛。不多时,街上尽是牛车马车,堵的挤不动。 部曲奴仆将主家的嫡子嫡孙以及贵重财物等团团护住,前来汇合的其他族人被安置在外围。显然,外围是内围的一道屏障,但没有人心生不满打破规矩,大家都是依附于主家的族人,认得清自己的位置。 眼看挥舞着锄头镰刀的乱民都打过来了,族人们还大包小包的拖着辎重。如此庞大而混乱的队伍,根本跑不快,韩氏的部曲能护得了这么多族人吗? 很快,乱民冲过来的时候队伍瞬间崩乱,有人逃窜有人抵抗,有人惨叫有人倒下,血溅褐衣。如此生动鲜活的厮杀场面,亲临其中的真实感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液体,是刺眼的血红色。两世为人,她杀人了,这是第一次。很快,第二次接踵而来…… 直到马屁股被砍了一斧头,马受惊后长嘶一声狂奔乱蹿,一个趔趄手上的被刀甩飞出去,韩珏连忙俯身在马背上紧紧抓住缰绳,努力稳住身形。 耳旁风声呼啸,一着不慎,穿越体验卡就要提前到期。 “吁!”拉动缰绳试图控制减缓速度,然而坐下这匹原本温顺的杂毛马暴躁的扬起蹄花想要甩掉背上的累赘!吓得她不敢再强行控制,如果没有添加的这一对马镫就她这蹩脚的骑术早就被甩了下来。 韩氏要从北门出城,但这匹马它有自己的想法,拐弯抹角向南不回头。怎么迅速制服一匹发疯的马?不知道! 在混乱的大街小巷中一路狂飙,一刻钟后,这匹受惊狂躁的马居然慌不择路一头撞到了转角的青砖墙上。 “哐当”一声,韩珏仰面朝天的飞了起来,飞起来的瞬间她心道早知道要撞墙还不如先跳马,要知道脸着地比后脑勺着地安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