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入口,寡淡无味。 杭昭坐在矮桌前,草草地喝了两三口就放下瓷勺,想起之前为了上镜好看,煞费苦心节食减肥,结果来这快一周,体重就唰唰往下掉。 真是遭罪。 而这时,紧闭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将杭昭的思绪拉回现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助理。 她将毛绒绒的毯子披在身上并裹紧,踩着拖鞋,猛然起身时眼前一片晕眩,伫立在原地好几秒钟才勉强缓过劲,慢吞吞地走到门后,把门打开。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许城。 心生疑惑的杭昭一把推开许城,探出半个身子,在走廊东张西望,但都没瞧见助理的身影。 “小陈呢,怎么你过来了…”话说到这杭昭声音戛然而止,她混沌的脑袋瓜好似被敲打了一下,难以置信道:“我靠,我都这样了,你该不会还亲自抬我去劳改吧?!” 一激动,猛咳了好几声。 许城见状,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拍拍杭昭的背,帮她顺顺气。 但当他的手悬停在空中,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太妥,又讪讪地缩回,转而解释道:“那没有没有。” “剧组的人叫她有事,所以我就先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许城咧嘴一笑,见杭昭仍半信半疑,他又一本正经地强调一句:“真不是拖你去实训的。” “反正晏哥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我就挑点简单的事给你,跟着哥还是能摸鱼的。” 杭昭的注意力瞬间被许城的前半句所夺去,那双细眉又不禁拧紧几分。 但又不想把好奇表现得太明显,杭昭插科打诨道:“不回来什么意思,西天取经去啊,那怎么不带上你啊沙师弟。” 天天扛着笨重的相机和三脚架,可不就是挑着行李的沙和尚。 杭昭这句没心没肺的玩笑,许城没往心里去,无奈地耸了耸肩,实话实说:“刚接到总台的通知,说他们要拍一期名为《极光》的采访纪录片,让我们这边配合提供素材什么的。” “时间紧,任务重,晏哥就自个上了。” “甘南县六个贫困村呢,这都走一遭,可不得十天半个月。” “那这么说…”杭昭垂下眼眸,仔细琢磨许城的这番话,也不知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眼珠子咕噜一转,窃喜地说:“我也能十天半个月不用见到他了?” 许城眯着眼打量她:“你好像很开心?” 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会让杭昭觉得不自在,盘旋在心头的是很复杂的情愫,现如今可以有一段时间不见面,也是个冷静的好机会。 同样的坑,她不能再跳进第二次了。 她想。 - 在许城离开以后,杭昭自觉内心惬意,缩回小沙发上时又捧起碗,捏着瓷勺搅动两下,将放温了的粥送入嘴中。 但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敲响了。 杭昭想着,这回总该是小陈回来了吧。 她又将碗放下,裹紧毛毯走到门后。 她推开门,在对上陆星杳温和的目光时,她霎时间怔在原地,凭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还没熟到陆星杳会主动来探病问候吧。 许是瞧出了杭昭眼底涌动的疑惑,陆星杳眉间带笑地先一步解释说:“听许城说你生病了,我刚好有时间,要不要让我帮你检查一下?” 杭昭对陆星杳的印象从未变过。 她永远眼眸含笑,和谢归晏喜爱穿黑色不同,她永远干干净净的,像纯洁无瑕茉莉花,也是因温温柔柔的语气,让杭昭对她并没有特别深的敌意。 “只是小感冒。” 但杭昭也实在不想麻烦别人。 “没事,举手之劳,我还能陪你聊会天解解闷,不是吗?” 既然陆星杳都这样说了,杭昭也就没拒绝,稍微侧过身,让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在关上门的一刻,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病人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休息!休息吗?! 虽说副导演从中作梗,但总导演还是明事理的人,分给杭昭的房间还算宽敞,很多东西也一应俱全。 就是她懒得收拾,四五个行李箱全堆在一起,甚至穿过的外套也随意丢在椅背和沙发上。 陆星杳默默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唇边噙着的笑透出无奈,在弯腰打开手中的小医药箱时,想起谢归晏临行前来医院找她的画面。 说是让她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剧组演员有没有不舒服。 要不是在路上碰到了许城,套出一些话,她怕是真信以为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