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宫丧事后,远翠逐渐将手头的事情交由侍棋织素。侍棋在宫中多年,总有几分香火情。参黎第一次见白尚宫时便是她在旁,此次宴席她跟白芷见面,得知眼下她去了尚食局,在大厨房领了一份差事。两人共事多年,眼下处境大不相同,叙旧一时分开。七月参黎正式进入太子府任管事姑姑,嘉语犹豫几日,还是在参黎入府前让绿绮请了籍守过来。“爷,白尚宫身后,母后指了一位管事姑姑前来协助太子府事宜。”籍守有点奇怪,“这事我知道,说是将军遗孤,听闻她已近双十年华,不过是协助你一二年,增加些好民声。”嘉语看着籍守,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籍守见嘉语沉默。“怎么,这人与你有旧交?”“这人,是之前住在甘雨胡同的余姑娘。”籍守猛地站起,看向她。“是参黎,她......”突然想起白尚宫病逝一事,电光火石之间他理解了之前为什么白尚宫会担任太子府一职,结识参黎,想来参黎之前能离开也有她的手笔。夫妻二人默默无语,许久,籍守嘶哑开口。“母后既然已经安排了,你便与她好生相处,想来建元,她也不会害了孩子。虽你跟她有过私交,眼下木已成舟,她素来聪颖,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做法。便是有事,冲我便是。”说罢起身匆匆离去,嘉语看着远去的身影,心中明白他定是去找她了,心下难受打起精神处理事务。命绿绮唤来春晓,春晓不知内情,太子妃传召连忙收拾好便来,屋中除了绿绮并无他人。嘉语缓缓开口“过几日管事姑姑便来府中任职,有些事情你烂在肚子里就好,若让我听到府中有什么流言,拔了舌头发放了。”春晓急忙应下,回到房中仍不得其解。 甘雨胡同前,籍守看着上锁许久的大门。白公公揣摩主子想法,上前询问,“主子可要进去看看?”籍守刚想开口,便见隔壁的门咿呀一声打开,缓缓牵出马车。两匹马通体黝黑,车身是楠木隐隐散着光芒,除了雕刻并无太多修饰,素色纱帘垂下,看不见车上的人,唯有前沿挂着一个小小的銮铃,下面用金子描着护国将军府。门内传来声音,“夫人留步,我与马家本是旧交,邀芊芊一同拜访老夫人。夫人莫嫌我唠叨便好。”“郡主客气,母亲今日见到你甚是高兴,得闲便来府中。”籍守看着参黎在马府走出,看不清帷帽下的表情。参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望过来。两人远远对视一瞬,便已移回眼神。跟马夫人道别后坐上马车,待驶到籍守面前时,侍棋下来。“郡主请太子上车。”籍守沉默上车,白公公便跟侍棋坐在马车前面。 马车里,参黎摘下帷帽。籍守看着她,几年未见,身上多了世家大族的贵气,让她容貌更加惊艳。“这几年,我一直在寻你。”参黎开口“得知自己身世时,想着年纪尚轻,便读了几年书。”“我们的孩子,很乖巧。”想起建元,参黎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太孙性子活泼,让人欢喜。”籍守想起参黎已见过孩子。想到她即将在太子府任职,试探性伸出手,“在太子府任职,你有很多时间跟孩子接触。”参黎躲开了他的手,“以后我想在太子府中负责太孙的饮食起居。”“可以,你,我......”“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太子之前许诺臣女庶妃名分,臣女福薄,怕是无福消受。”籍守明白参黎的意思,一时默默。参黎自觉言语已尽,便在僻静处停下。籍守下车前看向参黎,嘴角动了动始终没有说话,下了车。晚间侍棋前来,说在车内拾到荷包交由参黎。参黎摸着荷包硬硬的,打开黄玉镯子待在其中。荷包绳索磨损严重,想是主人常常佩戴。参黎递给侍棋,让她转交白公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