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太孙终于清醒。但腿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对于惊马一事,查来查去,在马腹中发现了狂躁草药,应该是马在喂养的时候不慎吃入,皇上震怒,杖毙了当日所有服侍马匹的太监。马蹄下救下太孙的,竟然是马千总,皇上赐了他白银百两,调任升了京城使。朱元一事,最终也没有查到人为痕迹,此事便不了了之。籍守心中清明,此事定不是偶然,自己多次检查军中人员,多次巡逻。黑熊定不能就此时出现,就算出现,也不该如此行为。他曾私下让夏公公打探,但终究没有任何痕迹,心中很是烦闷,强打着精神处理工作。 开年后,籍守逐渐接受太子逝去的事情。闲暇便前往王府看望侄子,侄子清醒后,太医诊断后开了汤药。在府中休养,腿仍然不能挪动。整个人瘦弱了许多,太子妃见他来了,让人请了茶给他。籍守喝了一口,俨然不是之前的茶叶。心中酸涩,明白是宫中的人见太子府现下情形,开始克扣物品了。经此事变,籍守做事沉稳了许多。“嫂子,侄子病中不好喝茶,我让夏公公准备了些滋补的物品,到时送过来。”太子妃心中也是难受,“辛苦叔叔了,眼下府中正缺。”籍守心中难受离开王府之后便前往胡同中看参黎,参黎也知道他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见他过来并没有太多言语,拉着他枕在自己膝上,静静陪着他。籍守闭着眼睛,眼泪流下来,跟参黎说了太子府的情况。参黎替他擦去眼泪,“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是常态,你多照顾他们俩,便是全了你们兄弟情谊。”籍守歇息一晚,次日便进宫中,将克扣物品的女宫太监拎出,当众杖责。皇上听闻此事,下旨将那几人乱棍打死,尸体丢出皇宫。 三月早朝,礼部尚书请奏,眼下太子之位空悬,请陛下重立太子。皇上便说“不知各位大臣有何想法?”一时之间朝堂议论纷纷,少许,户部尚书向前,“陛下,太孙腿疾,恐难担以大任,老臣请陛下收回太子府,重立太子。眼下朝中适龄皇子,无非大皇子三皇子,立嗣立贤。” 户部尚书说完,王侍郎便出列。“陛下,臣认为,大皇子朱鉴入朝多年,行事稳当,可立。”话音未落,便有人出列“臣认为不妥,中宫有子,嫡子为尊。三皇子入朝虽短,并无不妥,若立庶子将中宫颜面至于何处?”籍守看去,原是户部尚书站了出来。秦指挥使紧随其后,“大皇子三皇子皆为皇子,尚书大人以嫡庶论之,而非能力恐以偏概全,且本次冬狩,三皇子监督不力方导致此次事故。”御史听不下去,起身道“秦指挥使慎言,此次冬猎黑熊惊醒,此等不可控事项也要安在三皇子身上?”秦指挥使差点要动起手来,大理寺学士缓缓开口。“太子一系,子嗣也很重要,眼下三皇子成亲三年,府中无嫡系子女降生。”镇国将军听不下去,出列。“老臣是带兵挂帅,许久不回京中。立太子一事,本应避嫌。见学士此言,莫不是支持大皇子。”大理寺学士一脸正气凛然,“臣并无支持,臣所忠心不过是皇上一人。”“如此甚好,老臣耳聋眼花,粗粗一听,怕不是诸吕言论。”长卿听着大臣议论一早上,待安静下来便说。“各位爱卿言之有理,不若递上折子,朕阅过之后再议此事。” 早朝散后,宫中传出旨意。赐婚大皇子朱鉴襄平公主,早日完婚。另一道圣旨,赐婚王侍郎嫡次女与秦指挥使嫡长女,择日完婚。这两道圣旨犹如惊雷,打在大臣身上。籍守想起太子死因,心中隐隐作痛。来到中宫看望母后,皇后已知今日朝中争辩。看着自己的孩子,沉稳说道“你放心,太子之位,一定是落在你手上,庶子也敢妄想这位子。”籍守看着母亲,想说的话都没有说,许久“母后,我定竭尽全力。”“去吧,好好替你父亲办事,回府中让嘉语入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