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旗开的女朋友早知道他要说什么,此时依旧是撇了一下嘴,觉得这些人真可笑,人家有事的时候,还没查清楚,就急着撇清关系。知道人家没事了,就急冲冲找来了。 为什么想宁夏回去,还不是因为,他们终于知道,一个公平的环境有多么难得。你演的最好,唱的最好,跳的最好,就觉得自己理所当然是主演,觉得自己没有借过宁夏的光。 现在呢,你被诸事不如你,却会拍马屁的社长亲信顶下去了,才知道,原来有能力根本不代表什么。才知道有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黄旗开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但大家的请托他实在不好意思不转答。 宁夏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杯盏,“我记得表演社有社员守则,第一条就是,如果社长的德行得不到社员的认可,任何一个社员都可以发起罢免活动。投票之后,超过半数者赢。” 黄旗开苦笑,要是守则有用,社员还找他递什么话。社长是学校空降过来的,以前就是学生会的干部,一来就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旧规矩扫的一干二净。 “挂在墙上,得到全员签字认可的守则,他们都不用,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指望什么?指望宁夏自己去伤脑筋,将社长的位置重新抢回来?可能社员们觉得,社长的位置本身就是个香饵,他们搭了梯子,宁夏就会满心欢喜的应下来。 也许是吧,毕竟这样的大学里,表演社社长是足以写进履历,让人高看一眼的经历。进了单位,领导一看档案和履历,不出意外会当成骨干培养。 但宁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竞选社长,她只是不想看到柳涵予取予求,才特意跟她竞争,然后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赢她一场而已。 所以,宁夏摇摇头,“他们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努力去争取。” 她想做的事,不管别人怎么想,她都会去做。 她不想做的事,不管别人怎么劝,她都不会答应。 “我只是帮他们转告而已,你怎么想就怎么做。”黄旗开自己都辞职了,懒得去管这摊事。 宁夏也发现了,黄旗开的性格也很有意思,他确实有能力,但并不爱出头,比如当初竞选社长,他压根想都没想过。后来做副社长,宁夏给他支持和信任,他就做得漏水不露,万事周全。宁夏一走,换了新社长,把他当宁夏的心腹防范,他就迅速摆烂,根本没想过争取当社长,或是架空社长自己弄权这种事。 “分配的事有眉目了吗?”他们今年毕业,很快就要分配工作,作为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工作不用愁的。但具体到每个人身上,肯定有人如意,有人不如意。 “我们俩只要在一起就行,最好留在平京,不行就去她家。”黄旗开女朋友的家在省城,去那边岳家父母能帮得上忙。 “对了,你知不知道,时光出版社不再赞助,换成了交流出版社。”黄旗开觉得这事特别好笑,交流出版社竟然还真给钱了,也不知道这钱他们给的憋不憋屈。 “真给钱了?”宁夏也觉得很神奇,不过再想想,好像也很正常。 交流出版社跟柳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新社长就没有吗?一张网上的虫子,互相帮忙一下怎么了。 “没时光出版社那么多,千八百的样子。” 他们是在学校食堂里吃的饭,坐在角落的地方,方便说话。吃完各自拿好自己的饭盒去洗碗,就看到陆青芽和单长智说说笑笑一起走了过来,也是来洗碗的。 看到宁夏,陆青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宁夏抿了嘴笑,“终于和好了。” 单长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不知道她多难伺候,我哄了好久才肯原谅我。” 然后小心翼翼试探道:“这周同乡有聚会,大家都很想你。” “谢谢老乡挂念,我挺忙的,以后有机会吧。”宁夏虽然一直在笑,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同样十分明显。 回不去了,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回不去了。 单长智确实有些可惜,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今年毕业面临工作分配。之前努力了那么久,不仅有机会留京,还能进他喜欢的单位,他深知如果有人去柳家歪一嘴,这些人随口一句话,就能把自己的努力全部踩得稀碎。 他不敢,这个时候,一步都不敢踏错。 宿舍里,温晴得知陆青芽和单长智和好,颇有微辞。 宁夏反倒是开解她。 “没有人能在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去帮助别人,这是违反人性的。单长智只是为了自保,并没有错。更何况,选择单长智的人是陆青芽,又不是你。” 只不过,大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