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青春,该轰轰烈烈敢爱敢恨,该享受所有人的瞩目,该享受鲜花和掌声。” 江晚真的不理解,他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逼得宁夏连连退后,最后才站停,脸上已有愠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张扬肆意,就不许别人低调内敛吗?你仗着自己聪明,洞悉人心,不动声色将人耍的转转团,看他们为你争风吃醋,看他们炫耀与你是知己好友,其实你一个都瞧不上,对不对。” “还有呢?” 宁夏一激动,说完之后,已经做好和江晚翻脸的准备,没想到,冷不丁听他说了这一句,傻了。 “说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江晚出离的愤怒,反倒冷静下来。 宁夏说的对,那些人,甭管出身高低,智商多少,他一个都瞧不上。 “你说我活的小心翼翼,可你自己呢,表面磊落光明,其实凉薄无心。没有真心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 江晚怔住了,忽尔低头淡笑,反噬,他不是已经遭反噬了吗? “走吧。” “干什么?”宁夏一脸警惕。 “还能干什么,送你回家。”江晚用鼻音哼哼几声,充分表达了不满的同时,依然坚持了一位男士的底线,就是送女生回家。 宁夏想自己回去,但她不敢,这不是宁安悦所生活的,能打九十九分安全分的时代,而是一个女生独自回家,有很大机率被街头混混调戏的时代。 早知道自己就不说这么多了,宁夏懊恼的同时,还是跟上了江晚的脚步。 “怎么,又后悔自己说得多了?放心,我不会半途把你丢下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路上忽然发力踩得飞快,吓得宁夏差点把他的衣服扯破。心里害怕,也一声不吭,到了厂门口,她迫不及待跳下车。 “谢谢你了,再见。” “其实你心里想的是再也不见吧。”江晚调侃她,人还坐在自行车上,单脚踩在地上,引得厂门口,频频有人朝他看去。 “咱们和解吧,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咱们当朋友吧。”江晚甩了一下头发,看他的人,更多了。 宁夏吁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好了,面对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每时每刻都有人进入他的鱼塘,却还不满足的人,当朋友是最好的结果。 “看你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真让人伤心。不过也好,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也要学习提高才行。”江晚踩上自行车,冲她挥挥手离去。 宁夏走进厂门,看了一眼保安室,里头值班的,正好是自己认识的人。于是进去问了一声新年好,闲聊几句之后,“韩叔叔,厂门口那个白脸穿皮夹克的年轻人,是咱们厂的吗?” “不是,咋地,他惹你了?” “感觉他老盯着我,我还以为是厂里的人,我没认出来呢?” “嘁,那可不是个好人,咱们厂石青妹的弟弟,他要找你,你可千万别搭理他。” “知道了,谢谢韩叔叔。” 宁夏捏了捏衣角,快步往家跑去。她不是只在厂门口见到石仁亮,而是在聚会的大院门口,也见到了石仁亮。等她回来,他又跟了来,在打什么主意,一望便知。 进了厂区之后她是安全的,石仁亮怎么也不敢到厂区里撒野。可放假这么多天,她不可能不出门。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得想想办法。 小姨还在上班,厂里大部分人都要到年三十才放假,但车间是不放假的,工人们轮休才能不误工期。外地人提前串班,本地人便多承担一点,等平时里的小假,本地人应酬多,外地人便多承担点,都是多年形成的默契。 宁夏一边想一边走,路上遇上英子,冲她招手,“我刚去你家,果崽说你跟江晚出去玩了?” “遇着钱飞,便提前回来了。” 英子不知钱飞是谁,待宁夏告诉她原委,英子眼睛瞪的有铜铃大,“就这么放过他吗?” “他还排不上趟。” “是谁,是不是石青妹,我今天一回来就听到这个事,正准备去跟你打听的。”英子回来之后,被打发去亲戚家里走了一圈,主要也是表明,我,程英,没学坏,也没被人骗了,正正经经在平京谋生活而已。 宁夏既然回来了,英子便跟着她去家里,一路走一路说。 英子的下巴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那种。 “乖乖,石青妹跟你爹……” 再后来便是火冒三丈,“就凭那个小憋三,他倒是真敢想,一个落破户家生的老来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宝贝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