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立刻起身相应,俊俏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发红。 立于他身后的几名小厮也神色兴奋,异口同声地对自家公子道了几声吉利之语。 他摆摆手,理了理绣着团龙银纹的衣衫,走到桌前。 “请在此处写下姓名。”女使指了指第一行的空位。 “领令牌的时候不是写过了吗?”年轻公子有些疑惑地问道,“喏,就在这旁边。” 女使笑着回答,“再写一次,以确保是同一人。” “原来如此。”他拿笔写下自己的姓名,等女使比对完成后,意气风发地走向了院子。 等他进入院中,那几名小厮便转身向来时的茶楼走去。 半炷香很快就燃尽了,箬锦再次起身,请二号参赛者入院。 “二号在此。”一个清朗的女声在众人耳畔响起。 她身形瘦削,拎了拎手中的长刀,看向了身边一位明显年长许多的人。 那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沉着应对即可。” “弟子明白。”她抱拳一礼,大踏步走向长桌,一举一动都带着江湖人的洒脱与随性。 “我等会儿要去哪呀?”林依棠看着陪同参赛者之人陆续离开,一时间有些着急。 探春内宴有年龄限制,参赛者的年龄需在十二至十八岁之间。 因此陪同参赛者进入常安楼的人,只能目送他们进入,然后退回茶楼中等待。 林清棠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我问过啦,他们说像你这种小不点是不会干扰到比赛的,若是无人照看,可以一起进入。” “咦,是姐姐在摸骨的时候问的吗?”林依棠高兴起来,好奇地问道。 林清棠摇摇头,“确实是那时候问的,不过当时没有摸骨。” 为了分宴赛的公平,所有参赛者都需要确认年龄。 此前分发参赛令牌时,场中还有一些被常安楼邀请而来,为参赛者辨认骨龄的人。 但当林清棠走至桌前询问,才得知若要领取多个令牌,就得等到分宴赛开启之时再一同摸骨,以防互相交换令牌。 “请二十三号入院。” 轮到赵长珺了,她望向身边三人,浅笑道,“我便先行一步。” “长珺姐姐加油!”林依棠立即高呼,牵着她的林清棠也笑容真挚地点了点头。 裴宴安想起院中的阵法,轻声提醒道,“一切小心。” “嗯。”赵长珺展颜一笑,转身间红衣随风微动,灼灼其华。 她向长桌缓缓走去,便见拿着名册的女使侧过身子,对着坐在正中央摆弄花篮的箬锦低声言语。 箬锦微微颔首,将花篮放在长桌上,撑着头望向来人。 “伸出手来吧。”她语调浅淡道。 在赵长珺之前,也有同她一样让别人代领令牌的参赛者,那时女使便向众人解释了此刻摸骨的缘由。 此时赵长珺神色安然,轻轻挽起袖子,将手伸给坐在长桌中央的箬锦。 崧国民风开放,在以常安公主为代表的皇室中人的多年推动下,崧国女子的地位逐渐与男子等同。 新朝沿袭旧俗,对崧国政策并无大改,因此在当世之人看来,女子当众挽袖之举并无不妥。 “……十三岁?”箬锦熟练地摸骨并得出了结论,平静地问道。 “正是。”赵长珺接过女使递来的毛笔,在名册的第二十三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箬锦也收回了目光,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花篮,动作小心翼翼,似是对其极为珍惜。 赵长珺疑惑地瞟了一眼花篮,只见其被丝绸盖住,看不见里面的花卉,只能闻到一阵清香。 常安花香?赵长珺辨认出了香气的来源,并未多言,转身向探春院走去。 走至近前,她闭上双眼,调息片刻,伸手轻轻拨开帷幕,眼前豁然开朗。 已经知道院子暗藏了阵法,赵长珺站在院门处,目光首先投向了有着明显方位分布的四座重檐八角亭。 四座亭子周围的帷幕已被女使拉开,落下几缕流苏在风中飘荡。 处于坎位的亭子距离温泉最近,此时正被升腾的雾气缭绕。 赵长珺凝目望去,隐隐可见梁柱上有着数道痕迹。 “痕迹久远,从其形状、深浅与走向判断,应当是经年剑痕。”赵长珺是用剑之人,因此只用一眼,便将其认出。 在其不远处,另外两座亭子造型相仿,间距相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