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常合理的一件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村长摸摸胡子,客气道,“请你们稍等片刻,让我和内人商量一下。” 说完,他转过身去,和那位抱着孩子的妇人交头接耳,小声商量起来。荆小玉得意道:‘我就说吧?村长人很好的,你们就放宽心吧。” 少顷,村长结束商量,转回身来,对崔黎道:“这位……” “我叫崔黎。” “哦,崔公子。”村长的语气仍是客客气气的,没有一点架子和派头,“不是我们不想让你们留宿,只是最近咱们村子也不太安宁,所以这……” 他欲言又止,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 崔黎略一思索,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子,递给村长。 “村长放心,我们只留宿一晚便走,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村长一见到这两锭白花花的银子,连忙将崔黎的手往回推。 “哎呀,崔公子你误会了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道,“我们虽然过得不富裕,却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我们这是怕——” 他顿了顿,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看你们这么知书达理的,应该也不是那伙人。” 他扭头对身后的妇人说:“你让幺儿把空房收拾一下,带崔公子他们过去。” “哎。”妇人应了一声,抱着孩子进屋了。 村长解释道:“我家院子后面有几间空房,平时没人住,破是破了点,但还算干净,就委屈几位将就一下了。” 崔黎也客套道:“我们能有地方住就已经很满足了,何来委屈。” 荆小玉一听,立马急了:“不是说好了去我家的吗?” “小玉,你别胡闹!”不等崔黎出声,村长便吹胡子瞪眼地训斥她,“村口不能没人,快值夜去!” “知道了知道了。” 荆小玉撇着嘴,不情不愿地走了。没多久,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掀开门帘,从屋里走了出来。 “爹,屋子收拾好了。” 村长颔首:“嗯,带客人们进去吧。” 少年看向崔黎几人,道了声“请随我来”,一行人跟上他,来到后院的三间屋舍前。 “只有这三间空房,都收拾过了,你们自己分配吧。” 崔黎道了声谢,等少年离开后,才询问唐峭四人。 “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殷云第一个举手,小声道:“晓晓比较特殊……我得跟她住一间。” 崔黎点头,看向唐峭:“你呢?” 他原本的想法是唐峭单独住一间,剩下他和沈漆灯两人住一间。 然而不等唐峭回复,沈漆灯便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她和我住一间。” 崔黎蹙眉:“这样好吗?” “你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沈漆灯似笑非笑,“如果分开住,别人会怀疑的吧?”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唐峭毕竟是女子…… 崔黎正在犹豫,唐峭也开口了。 “我也觉得住一起比较好。” 崔黎微讶:“你确定?” “嗯。”唐峭的表情很平静。 “那就这么安排。”崔黎没有多言,他压低声音提醒,“夜里谨慎些,有情况随时通知。” “明白。” 语毕,殷云、殷晓和崔黎便各自进入房内。唐峭与沈漆灯对视一眼,也走进了当中的那间房。 屋内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扇窗,还有一根断了半截的蜡烛,冷风一吹,烛火飘曳,在墙上映出摇晃的阴影。 沈漆灯走到床边坐下,抬起手,慢慢揉捏那根被掰折的手指。 唐峭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 对他们修士来说,受伤就如家常便饭,因此身上会常备疗伤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但沈漆灯似乎很少用到这些。 就像现在,他甚至没有服用回春丹,只是在手指根部揉按几下,一声脆响过后,手指便回到了原位。 从始至终,他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唐峭有点好奇。 他感觉不到疼痛吗? 做完这一切,沈漆灯抬起眼睫,对她笑了笑:“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峭移开视线,不经意道,“你今晚睡觉吗?” “睡啊。”沈漆灯双手撑着床榻,上半身微微后仰,歪着脑袋,“为什么不睡?” “是么?”唐峭点了点头,语气和之前一样平静,“那我也睡吧。” 说着,她淡定起身,走到沈漆灯的面前。 “你不让开吗?” 沈漆灯无辜地眨了下眼睛:“这里只有一张床。” 看样子是不打算让了。 唐峭并不意外。以沈漆灯的性格,他要是真的让了,反而古怪。 她轻轻颔首:“那就一起睡吧。” 唐峭弹指熄灭烛火,越过沈漆灯,在床榻里侧躺好。 沈漆灯定定看着她,低笑一声,也躺了下来。 屋里一片寂静,薄薄的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落在唐峭的睫毛、耳垂、发丝上。 唐峭闭着眼睛,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正烙在她的身上。 她轻声道:“睡不着?” 枕边响起轻柔的低语:“你也是?” 唐峭仍然闭着眼睛:“明天还有正事要做,早点睡吧。” 对方低低应了:“说的也是。” “那我睡了?” 唐峭:“嗯。” 随着呼吸声逐渐平缓,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一室静谧。 倏然,唐峭睁开双眼,抬手便向躺在身旁之人袭去—— 几乎同一瞬间,一道劲风掠过,另一只手与她重重相击。 黑暗中,响起了沈漆灯的轻笑。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