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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2 / 3)

依旧是喜事一桩。

尤其处境微妙的风家,承北王被斩幼子袭其位,她风晚明从承北王之女,变成小承北王的嫡姐。

这一切对于这场宫变,是祸也是幸,不过没人愿意遇到这种幸事。

余下的亲人就像一把刀立在风晚明的喉咙处,她不敢生二心不能松懈,因为她现在没那个本事,说不定承北王府是他想用的工具,他才留下的。

傍晚宁霜宫的吴公公就带着一批小内侍来接自己,吴公公在宫中待了有二十来年了,从先皇继位开始服侍,到如今又服侍迟水清。

吴公公为人很和善,见到风晚明时还跟着行此前的旧礼,风晚明抬手扶着他供起的胳膊,“吴公公,晚明如今受不得。”

吴公公脸上挂着惋惜,“婕妤虽入宫,却依旧是承北王府的嫡小姐,咱家看着长大的丫头。”

风晚明眼眶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擦拭掉眼中湿意,笑道:“公公请带路吧。”

一路走过许多楼阁宫殿,宫内人手减了很多,许多宫殿都是一片荒凉。

宁霜宫已是灯火通明,风晚明要先去沐浴更衣,待结束后吴公公再带着风晚明来到寝殿。

寝殿内点着龙涎香,烛火摇曳一片明亮。风晚明站在寝殿内,她连侧房在哪都不知道,只见吴公公脸色惋惜,说道:“陛下还在商议要事,稍晚就寝,婕妤先稍作歇息。”

随后徒留风晚明一人在这寝殿内。

她打量着寝殿内的各类装饰,不知是不是迟水清重新安排过的,墙上挂着许多剑,尤其龙床旁的那把剑。

风晚明走近细瞧,那剑柄上镶嵌着一颗异形宝石,宝石是黛蓝色,剑柄剑鞘通体漆黑,十分贵气的一把剑。

剑挂的有些高,剑鞘上有一道凹痕,看着是其他刀剑砍上去的,风晚明被吸引住,伸出手想摸一摸。

但剑挂的高她没碰到。

“你摸它作甚?”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风晚明一回神,缩回伸出的手,转身便要行礼。

“礼数作罢。”迟水清开口道。

风晚明刚弯下的膝盖一僵,犹豫片刻后站直了身子,微微弯腰行礼,“见过陛下。”

迟水清不在乎她这点礼数,看了她一眼后又抬头看向那把宝剑,问道:“不觉得它丑吗?”

风晚明看向那把剑,沉思稍许便摇头说道:“妾身认为它不丑,只是凶气十足。”

“它斩杀万人,当是极凶。”

“很少有人喜欢它,都说它长得奇怪。”说着,迟水清将剑拿了下来,递到了风晚明面前。

风晚明看着他递剑的手,那手背上几处陈旧的疤痕,因伤的太深疤痕还是青紫色的。风晚明

伸手握住剑鞘,这是把重剑,细细摸来才发现那漆黑剑柄是玄铁所制。

“它叫什么?”风晚明摸着剑鞘上那凹陷的痕迹,主动问道。

“梼杌。”

风晚明垂眸,这名字起的当真够大胆,谁会用凶兽的名字做剑名,梼杌在历史中的一路演变都代表了那些顽固不化之人。

想到此,风晚明抬眸看了眼迟水清,他已换下龙袍,身穿一件玄色锦袍,衣摆处绣着五爪龙纹。

风晚明将梼杌递还给迟水清,殿外天色已然全黑,她等着通知她去偏房歇下。

梼杌又回到了高处,风晚明低顺着头,发丝垂落在耳畔,她在等,可迟水清却迟迟不下命令。

“在等什么?侍寝不应该去那吗?”他再开口时,指着龙床说道。

风晚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算什么情况?不管是赵柳梢还是其他的嫔,打听到的大多都承认自己睡在偏房里。

“陛下,妾身……”风晚明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个爬上龙床的机会。

“你倒是在这慌了。”迟水清看着她逐渐惶恐的样子,摇头轻笑。

他转身轻轻挥了挥手,朝书案走去,“你独自去睡吧,朕今夜还有折子要批。”

风晚明见他坐于书案前,提笔蘸墨,然后开始翻阅那堆在地上一摞又一摞的奏折。

她现在理应喊着“陛下不睡臣妾就陪陛下”然后过去热情亲昵的磨墨含笑,但她感觉此时不睡,说不定就真的要侍寝了。

她躺上龙床,被窝里还是冰凉的,刺的她浑身发抖。按说应该是有暖床宫女来暖床的,屋里也烧了炭,不该这般冰冷。

风晚明侧着身往里靠去,她看着不远处的迟水清。

他应当有洁癖,是对人的,还比较严重。风晚明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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