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看边柏青: “大哥,你到底什么心事?有点反常。你的不开心,总也不告诉我。我会睡不好,睡不好就会影响心情,很可能会折磨你。你到时候还会心情不好。” 可能是积压在心很久了,边柏青终于朝她说些不开心。 他去世同学的遗体,还没得到妥善安置,存在殡仪馆,等待一场平反。 可能边柏青一路顺风顺水,还没遇到过漫长而无结果的等待,某些东西有点幻灭。 他自小,身边有太多人萦绕,心思各迥、城府难测,让他感兴趣、愿意花时间的不多。 越是这样,他越有点小心翼翼保护着余津津的“没心没肺”,害怕增添她的沉重。 他几乎从不诉说工作上的不顺,人事上的斗争,和角落里的灰暗。 “我和那个同学,上学期间其实几乎没什么交集。他很独来独往,只是行事正派、学业扎实,我欣赏他的做人和专注。” 边柏青翻翻余津津的手指,看到钻戒上的光,问: “他会得到一个最终的安慰的吧?你一向是我的福星,预言很准。” “当然!” 余津津摸摸边柏青的头: “世界是能量守恒的,此起彼就伏。上面都下去查了,你耐心等着就好了。要相信,光明,最终战胜黑暗。罪孽,注定受到惩罚。” 她站起来,把戴着钻戒的手指竖向深远的空中,寻找着月亮的方向。 他看到光明一闪、一闪。 她看到他眼中的亮光,忽而觉得心痛,但很有信心自吹自擂: “我乃执着火把的复仇与仁慈女神!看到我手上的光明了吗?” 边柏青很配合,很认真: “看到了。” 余津津忍住笑: “别看这光明微弱,很贵的呢!专业画饼师也要购买道具!” 总是这样,她自己先垮掉严肃,边柏青笑着摇摇头,表示宠溺到他也已无办法。 第二天,头上没饼的边柏青,很清醒地遵守了昨晚的诺言—— 真把之前想赠与余津津的物业,撤走了一栏。 毫不留情,果决异常。 但很迅速给了余津津折腾订婚宴的款子。 对边柏青没办法真的生气,他很妥帖,没有一句抱怨余津津忽然加这么个仓促的订婚宴。 婚宴要通知亲属,边柏青还要协同他们的行程,挤压一下他的工作时间。 他忙归忙,倒有闲心关心余津津: “最近老举着个哑铃做什么?” 余津津举着哑铃,眨眨眼: “锻炼臂力,甩掉拜拜肉。以全新姿态做个新姓名的人。” 拿到款子,余津津喊上余绍良,请团队吃开工宴。 反正装修风格选好了,必须四周做成镜子墙,最大程度折射出宴会当天的豪奢,让她们放心大胆干,只有一个要求: 不可以打扰边总,只能找余绍良沟通。 弟弟掌管一切,接连几天,余津津固执地把钱花在了琐碎上。 小到杯碟、餐布,大到会场吊灯,她全部不要酒店的····· 总之,换换换! 可劲造。 余绍良空有干大事的决心,也在工程项目上待过几天,却草包,毫无调控经验。 只顾着跟在姐姐后面,沉浸体验豪掷的阔绰,像自己也跟着花了一遍钱一样,爽快酣畅。 他也做着今后变有钱的美梦。 等在琐碎上把钱花差不多了,团队朝余绍良要布置进度了,他才发现,会场总设计——镜子组的装饰墙,还没弄。 他不敢朝边柏青要钱,不敢惹姐姐,又想贪钱,在姐姐终于不再买买买乱七八糟后,他把做镜子墙的成本,一压再压。 团队验收过余绍良的工程后,迫于后天就要举行订婚宴,加上余津津对每个人又大方,她们对余绍良敢怒不敢言。 人人都把事情往好了想,谁能想到会出工程事故! 豪宴开始那天,边家亲属从世界各地赶来,舅和舅妈肯定也要来。 每个人对正掌权的边柏青和他的未婚妻,只有笑脸。 很多不在集团任职的亲属,月钱照拿,谁敢不笑! 而且边柏青可能要筹备家族信托,不会机会均等,人人赔最热情的笑脸,是拿到信托名额成本最小的事情。 余津津体验到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