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心思到了哪里,就容易在哪里触到失望。 可能是抱了希望的缘故。 知道边柏青眼中闪过缺憾,余津津心底也涌过一丝轻微、隐幽的报复快感。 想起朝他求婚被拒。那么被爱,就要有恃无恐。 ——而余津津的失望,是在看似攀升的事业中。 做普通职员时,以为那种集体的糊弄、懈怠是因为同事们不行。 她倒是上台了,发现从领导层就这风气。 比以为的散漫,还要不积极。 尤其是整个部门靠天青集团,提前完成了今年广告任务,四处弥漫“歇着”的风气。 台上的顽固动不了,台下的整治难推行,不上不下,比只做普员时更加无力。 做螺丝钉,起码派的活是具体的,拧上螺丝帽不掉就成。 而不上不下的位置,是员工也找,领导也找,死对手李主任也找。 边柏青可以帮她垒台阶,怎么迈步子,迈左脚还是右脚,还要她自己来。 一连几天,余津津跟边柏青一起吃饭,脸上都挂着怏怏的不快乐。 边柏青以为她身体不适,换着花样找饭店和菜式。 可能实在没有办法了,边柏青忽然: “要不,明天我找辆直升机,带你去广州吃早茶吧?也不会耽误你上班。” 给余津津听愣了,几秒后,她问: “你说的直升机是飞机?” “对。” “从桉城起飞,到广州,吃顿早茶,再回来?” 余津津划拉着俩手指头,一个表桉城,一个表广州。 非常难以置信。 边柏青点了下头,完全不像吹牛逼,像在说“出门打个的”那么随意。 “上次你那么想吃早茶,带你去了本地茶楼,可我看你也没什么热情。可能是没有那种就餐气氛吧。” 余津津嚷了声: “为个气氛和凤爪,坐着直升机?你哪儿找那玩意儿去?那又不是出租车!” 边柏青笑了一声,可能觉得她不相信的表情很好笑。 “飞机只是个交通工具,跟车子一样,有什么好惊讶。而且只是小型机。我那些朋友,都玩那个。” 余津津摇摇头: “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你到底生活在哪个圈层。” 他像聊天气,倚在餐凳靠背上,呵呵笑了两声: “我刚回桉城的时候,想买一架来着。被爸训了,嫌我太高调。叫我在国外玩的时候再放肆。有段时间成人男子击剑赛,全国跑,我还得蹭朋友的直升机。” 知道他壕,但他并没有一只手戴五个戒指,也没有衣服镶着金边。 甚至,她有次点香薰,把他的衣角烧了个小洞,他依旧在家穿着。 倒是他淋了雨的那些奢侈品衣服,随手就扔在了垃圾桶。 那种巨大的财富落差生活方式,余津津身处其中,还是会感到惊奇。 适应,是一个过程。 余津津突然开始要东西: “哥,给我钱,给我房子。” “好。” 余津津一活跃,边柏青也来了情绪,从椅背上俯身过来。 他握住她的双腕,盯着她的眼睛,眼底含笑: “还要什么?” 余津津望着他的双眸,碧清的底子,眼神诚挚。 她情不自禁伸手,摸他的脸颊。 边柏青足够真恳的样子,让余津津以为,现在提结婚,他似乎也会答应。 但,她是余津津,哪个男的能叫她沉沦到底线都不要啊? 一次被拒,不可能再从自己嘴里重复第二句。 再说了,不婚,不也是这哥的底线吗? 别硬碰硬。 她对自己说。 于是,余津津对着边柏青撒糖精: “我要你健康长寿,一生顺遂,平安到老,无病无灾,财富翻番。投胎已经是个大少爷的命,就一直幸运下去。” 跟拜年似的。 果然,边柏青跟过大年似的,脸色微红,本就清澈的眼底,泛涌着说不出的动容。 他的喉结吞了吞,对她郑重眨了眨睫毛,略严肃点了点头,使劲把她搂在怀里。 长的臂弯,密不透风,像个坚实的堡垒,只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