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柏青的话显然更好笑。 余津津趴在桌子上,咬舌头止笑。 边柏青给姜老太开脱: “原先雇周围村民来看山,每年养那么多家畜家禽,还不等养大,基本全部监守自盗,到年底一结算,他们说:兔子都跑了。靠,兔子跑了,鸡跑了,牛和猪也跑了?我就换了姜老太来看山,她不光没把东西看少,年年结算有盈余。你们收的山货礼盒,都是她年底亲自现杀现屠的。” 余津津望着旁边的边柏青,他的控场能力很强,本笑崩了的气氛,逐渐聚拢起来。 也没人怨姜老太了: “老家伙这么厉害?” 社长指指外面: “怎么叫一个老太太看山?从哪儿找来的?” 边柏青转转桌子,挥手叫服务员倒茶。 “当年别处山上有大火,她儿子是消防员去救火,牺牲了。失孤,老年没个依靠,集团这么大,还能养不了一个烈士的母亲?我就叫她在这养老。要槐花,不是马上弄来了?她身手麻利,凡经手的东西,井井有条,有两句口癖,大家别放心上。边董都不和她计较。她从不针对个人,是个豪爽人。” 局长马上附和: “这事儿我知道。当年边总还上大学,暑假回来实习,代表集团,和我们一起去慰问烈士家属。后来,姜老太就来这当山大王了。” 有人竖起大拇指: “功德一件。老太太真要自己外面谋生,可不易。她现在过的,不就是我们老哥几个向往的日子吗?” 边柏青的成长过往,总叫余津津感到神奇,转头看他。 他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故意不正眼看她,掩饰着被她欣赏的得意。 她越是欣赏、感到奇异的眼神,越是激发了边柏青的倾诉欲。 他朝着那群人,也是讲给她: “村里来偷东西,姜老太把铁丝拦网那里埋满了大老鼠夹子。气得边董发火,这不是激化与村民矛盾吗,今后会给她自己增加看山困难。我只好带人来,给她重新修防护栏。她非要——电网。” 大家: “哈哈哈,私自安电网违法!” 余津津掐着自己大腿止笑,低下头。 没想到,边柏青在外面有这样的活泼幽默。 而且,姜老太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给边柏青惹祸的主。 边柏青低头,看着余津津笑: “最后,只好给她安了带刀片的围网。她要了两条藏獒,自己又养了几条大黄。” 说着,他在桌下伸手,捏她掐大腿的手指,在他指间揉着。 趁大家哈哈大笑的时候,他忽然垂下脖子到她耳边,低语: “她跟谁有点像?” 这个时候还不忘调笑她! 余津津抬头,忍着笑,顾及很多人在场,没有接他的话,以免聚会变私聊。 可边柏青眼神定定的,他总有很多次的这样,毫不避讳任何人。 也是,他的主场,他有资格。 社长看到了,趁机卖好: “小余,这么好的素材,边总帮扶烈士家属,你亲自写稿,上咱们的自媒体的新鲜事专栏······” 忽然被Q,余津津接不上话,一时愣。 边柏青挥手打断: “我不出头露面,和我有关的新闻,越少越好。” 社长眨眨眼: “之前你和小余……不还是因为你的宣传稿嘛。” 边柏青看了社长一眼,似乎和社长交换了个眼神,社长没再说话。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的侧脸,觉得疑惑,趁社长又和别人聊起来,她问边柏青: “你刚才什么意思?” 边柏青侧过耳朵,几乎递到她嘴边: “什么?” “你不接受采访的话,怎么会有我去采访你?” 边柏青似乎思索了一下,拍拍余津津的背,但回答得很不像思索过: “那不是以前嘛。现在跟着你,成长了,不喜欢出风头。” 可余津津觉得这是句搪塞。 边柏青从一开始就似乎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 他不是乍富,不是新贵,不需要喧嚣就能获得关注。 给他拍的帅气宣传照,他换了张模糊的远照,还是侧脸。 他,是个严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