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舅不可能那么痛快帮忙买一只剑。 窃听器是谍影重重的电视桥段,现实生活中上演,有种阴森的恐怖感。 余津津愣在原地。 边柏青双手撑在吧台,因为高,朝她偏垂着脸,双眼看着愣住的余津津。 灯从他头顶打下来,照的他凸出眉骨处略亮,与鼻梁、眼窝形成的夹角很深,眼神定在这阴影中,仿佛黑夜假山后的温泉。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有刹那间的心动,仅仅因为外貌。 心动的余波,是两人遗留在温泉里的情·爱。 边柏青朝她缓慢抬了下双眉。 余津津立刻瞥眼神到他肩膀处,快速回想,这几天有没有在家说过可能被窃听的话。 并没有—— 自那天闹了泼油漆那一出,到现在,也没怎么好好交流过,现在竟然成了侥幸。 她怕自己记忆不准,朝他对证,一股脑的: “你舅听到我们什么了吗?对你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似乎每个问题,边柏青都认真听了,并想了下,可能觉得问题太多,嫌麻烦,他顿了顿,只是简短答: “家里出去、进来的物和人,得过心。” 人? 余津津很快捕捉到他言行里和自己可能的关联,望着他。 他随意甩出一本书,到她面前: “你拿出去的书,人家朝我告状的时候,给我了。” 余津津从吧台上拿过来,一看,那本《刑法学》. 她现在觉得当时的冲动很好笑了,不知道在什么指引下,就那样行云流水朝他舅妈、舅做了那样的事,说了那样的话。 再给一次情景重现的机会,她也做不出来了。 杯子里的窃听器悬浮着,余津津醉蒙蒙望着,又问: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安全吗?你舅恨死你了吧?他会暗算你吗?怎么才能保护你?” 听到保护他,边柏青眼波动了一下,但在与余津津对视前,他迅速拐走了视线。 余津津见他视线转移,以为他找东西,也随着他的视线寻搜吧台台面,什么也没看到。 边柏青无所谓的语气: “在你泼他油漆前,他和我还能维持面和心不和。今天,你也看到了。” 今天,他维护了她——在她骂了他舅经典国骂后。 余津津忽然感到一阵奇怪: “对了,我骂你舅,也骂过你,你都跟没听到似的?” 纯属喝醉了,玩火自焚,自跳狼人杀。 边柏青不看余津津,不知看向哪里,似是而非笑了一下。 “我正要给你改正下这个毛病。” 余津津后悔: “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边柏青绕出吧台,往屋子里面走,书架所在的屋子改成了击剑的赛道。 余津津跟过去,惊讶: “什么时候弄得?早晨还没这样。” 边柏青拿了一套击剑服,扔给余津津。 “下午,看完你官瘾发作后,叫人安装的。” 余津津接住衣服,又飞来一顶头盔,她打量着书架: “可是书架这边,宽度进不来剑道吧?” “从你大门进的。” 余津津这才想起来: “我密码怎么开不了锁了?刚才还是你从里面开,我才能进门。” “懒得问你密码,直接让人破锁进的。” “那我密码现在是多少?” 边柏青换好了击剑服,走到余津津面前,垂脸到她肩膀。 “你猜。” 高而精健的身材,影子压过来,已有压迫感。 她看到因迁就到她肩头的身高差,他不得不顶着后脊,形成朝她而落的坡度。 仿佛《动物世界》中躬起后背,随时准备出击捕猎的豹子,带着下一秒的杀机。 而边柏青的脸,恰恰在她的肩膀,一说话,气息扑扑落在皮肤薄脆的颈子上。 将近夏天的夜晚,有点热了。 又是交换过体温的人。 这么一想,余津津更热了。 她像所有被豹子贴到脖子的动物一样,不敢动,怕被断颈而亡。 边柏青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