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早上,边柏青先醒来,亲了下怀里余津津的额头。 她把他的胳膊压麻了,他慢慢抽,不想把她弄醒。 可余津津的生物钟到点了,一动,就醒了。 她嘴上天天骂内卷,自己却活得异常机械。 余津津见边柏青想起床,扑住他,带着浓重的睡腔: “还想跑?” 他被猛地一扑,晃得宿醉后的脑袋有点痛,麻掉的胳膊一阵刺喇,但还是重新环住她,呵呵笑: “被发现了,跑不了了。怎么办?” 边柏青边抚余津津的后背,边试着缓血液不畅的胳膊。 他是个默默消化一般情绪与不适的人,很少说出来。 “你在家多睡一会儿吧。昨天太累了。几乎没见你休过假嘛,铁人吗?好不好?” 边柏青拱着余津津的头发,嘴巴贴着她的额头,每说一个字,就相当于亲她一下。 翕动的软的嘴唇,在额头上轻触,带着细柔的气息。 这是个令人迷醉的早晨。 余津津嘻嘻笑,食指蜷着,摸到边柏青突出的鼻尖,点啊点: “你这个美男妄图干扰我,从此君王不早朝?” 大早上被夸,边柏青当然受用,动作更亲昵了。 看到怀里的长发和伸到鼻尖的食指,昨日下午温泉的刺激余波,又在边柏青脑中震动。 他猛地一下翻身。 早晨的男人,春雨后的笋,大自然遮不住的噌噌噌往外冒。 那天,直窥过他俩的落地镜,还在沙发旁,没有拖回衣帽间。 今日,依旧窥。 镜子折射的出一个相似却悠远的空间,像平行时空,专门安置现实时空的表达不尽。 边柏青用手掰着余津津的脸看镜子时,她脑中暂时一白,他即刻也去向同一个世界。 男女平日差异也许太多,但在亲密关系时,靠着那几寸的连接,配合着彼此创造同一种快乐,某种程度上,有点创世纪的意味。 他们创出的伊甸园,没有苹果,他翻来覆去的,是她身上的三颗樱桃。 各自丰收,望着彼此,她倦倦的笑了。 他因为她的笑,觉得世界透亮成一整块,像单独为他打了一束神光,真的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 看她的眼神,他有种说不出的动容。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碧清的双眸,带着亮光,没有以往的漫不经心,没有不耐烦。 只是一个纯粹的情人。 她望着他眼仁里的光,有点莫名的想流泪。 爱上一个人,像中了大奖,高兴又恐怖那巨额的税。 但,到底是快乐的。 小鸡互啄似的半天吻,余津津瞥见窗帘。 那个让她偷偷回味无穷的春日下午,她早已埋他在心的那个片段,又回来了。 边柏青顺着余津津走神的目光,也去看吹起窗帘下的那条光亮。 关于那个没上成床的下午,他俩之间并没来得及重提。 但就那么默契的,生长在了心底,成为无法对人言说的、说出来便失去滋味的共同回忆。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默契的笑了。 笑这个早晨,笑那个春日下午。 短短的时间,他们已经创造出那么多不可言传、只可意会。 铃声响了。 两人都找手机。 找手机时又相视而笑: ——还都是懒惰的系统默认提示音。 侄子、女儿干扰过那次后,他们依旧没有来得及为别人的寻找,上一点点的心。 边柏青忽然顿住: “不对,我的铃声换了。” 余津津: “那就是我的手机。” 她摸过自己手机,却不是。 边柏青这才想起来: “哦,只换了你的来电铃声,别人的还是那个。那就是我的手机。” 他到处翻,在床下,找到了手机。 余津津听了那句话,心头一阵热涌。 原对边柏青的评价是漫不经心,温泉时,他对她一样的判断。 她本不服,现在也觉得自己是个漫不经心的人了。 ——她就没有他不耐烦中挤出的丝微耐烦,为他换一个特别点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