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桑予疑惑:“什么话?” 程北川闲闲道:“人生在世,少管闲事。” 桑予:…… 这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但是桑予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便丢下程北川向前去了。 程北川挑眉,也跟着悠悠地晃了过去。 前方人群哄乱,中间竟围了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而有一个人正趾高气昂地拿着木棍大声呵斥。 宋周打听了一圈,对后来的桑予二人讲清缘由。 原来那人本是一个小小的书生,家中贫寒,想要通过自己修炼进入城主府中做客卿,奈何他既无天资,也没有正经的修炼方法,因而在云泊的几次采选中都没能中选,于是他又累又饿,走投无路之中来到大街上抢东西,想着被人打死了一了百了。 那人骂骂咧咧还要拎着木棍出气,但那书生躺在地上抱着自己抢来的大饼也不闪不避,只是诡异地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住手!” 桑予正待要阻止,突然,一道娇喝惹人纷纷侧目。 众人望去,只见云知谣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裙出现在人前,她右手握着一条长鞭,后面还跟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桑予有些疑惑,当日在仙门稽首会上,云知谣明明说过,她会亲自去找回白洲失踪的同门,怎的现在却出现在了云泊城。 众人自动为她让路,云知谣上前问道:“你为何要在当街无故打人?将我云泊城的律法置于何地。” 举着木棍的大汉也认出了云知谣,放下了木棍,愤愤地抱拳,道:“殿下明鉴,是这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撞坏了我的摊子,将我刚出炉的饼子全部打翻,还抢了几个饼子拔腿就跑啊。” 云知谣往不远处看了看,确实如那大汉所说,卖炊饼的摊子散落一地。 那书生这时却说话了:“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那大汉听他如此言语,更加火冒三丈,抬手就打,眼看那棍子就要落下,云知谣右手挥鞭,将那木棍及时拦下。 她对着大汉说道:“你那摊位一切损失我替他还了。” 云知谣身后的侍卫便给了那大汉银钱,那大汉见有人赔偿,也不再继续追究,啐了一口便回去收拾摊位了。 处理完大汉,云知谣回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落魄书生,一昂下巴,道:“你为何要寻死?” “殿下是在施舍我吗?” 那人口中虽这样说,却依旧不看她,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云知谣俯视着他,道:“就是施舍你了,怎么?我堂堂云泊城郡主、白洲主仙亲传弟子,想要施舍一个人还不行吗?” 还未等那书生答话,围观的人群中有善于八卦的,对着云知谣解释道:“殿下,这人是不祥之人啊。” “不祥之人?” “对,他是住在云泊城外的一户人家,但是他出生的时候母亲就难产而亡,父亲为了能养活他经常到城外的山上砍柴,但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也在山上失足坠崖,附近讲习的先生看他可怜收养他,但是又因为他不知道招找来了什么怪物,先生一家也都无故丧命,就只剩他一个……” 又有人接话道:“就连他想进城主府做客卿,都接二连三地失败呢。” 众人听后,皆不约而同得与那书生拉开了距离,生怕和他挨得过近会遭遇不测。 云知谣听了周围人所说,疑惑道:“他既然想做客卿,为什么不直接到城主府报道?” 地上躺着的那人闻言,像是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云知谣恼怒道:“你笑什么?” 那人也不起来,依旧任由自己烂摊在地上,双眼阴鸷地看着她,道:“殿下四体不勤,可曾听闻,‘何不食肉糜’?” 云知谣皱眉,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转而道:“什么不祥之人,命犯孤煞,我只知,自己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断没有随意舍弃自己性命的做法。” 她又对侍卫道:“将他拉起来。” 侍卫听命将人拉起,云知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落魄书生低笑一声,凉凉地问道:“殿下又能为我做什么?” 云知谣不耐烦道:“你只管说便是。” “刘非。” “好,”云知谣嘱咐侍卫道:“将刘非带回城主府。” “是。” 刘非晦暗不明的眼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