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你恨你梁家人?” 温宜笑虽是公主,但是在宫中居住的时间并不长,她小时候多是跟在军队后面打天下,或者是寄养在不同的人家中,对民间诸事的了解只多不少。 既然是闺阁小姐,两耳不闻窗外事,她身上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也只能是在家里,和她家有关。 很大可能,就是出在她家人身上。 温宜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断:“所以,梁家死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妖邪,而你杀的?” 说这话梁悦可就不乐意了,“拜托呀,小妹妹,我就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杀那么多人呐?”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 梁悦还是笑,“那你可要问问我爹,他心里可还把不把我当成他女儿了。” 就在她笑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尖叫声。 梁悦眸光一闪,压低了眉眼,阴沉沉地道。 “哦,好像又出事了。” …… 温宜笑跑出房子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死的是守门小厮。 脖子上被划了一刀,面容狰狞地倒在了梁悦门口不远处,双目瞪得老圆,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脖子上流出。 土地被血晕染成深红色。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提着灯,远远地看着。 即便发生多次,在面对尸体的时候,院子中的仆奴还是惊恐。 “又死人了……” “大老远就听到了尖叫声,真的又出事了。” “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见到温宜笑,明显抱怨道:“今夜不是有术士吗,又是什么江湖骗子!” 温宜笑懒得理会他们都编排,抢过一盏灯笼,盯着地上的人。 提灯映照,查看死者伤口。 鲜血尚未凝固,在地上层层浸透开来。 浑身上下就只有一道伤口,一击致命。 温宜笑平静不下来,回头望去,梁悦正走出了房门,眯着眼睛朝她笑着。 夜风中,笑意诡异得令人发指。 她天真又无辜地眨眨眼睛,“啊呀,又死了一个人。” 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温宜笑手中的驱邪烧尽了。 没有妖气,诛邪符的火焰是平静的蓝色。 她面无表情,遥遥迎向梁悦。 余绥声音响起,少年的声音如夜里的微风,将她的神识撞得清醒:“小公主,那个人脖子上的,除了血,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有他提醒,温宜笑这才注意看,最外面一层血迹,颜色明显淡了许多。 死者的衣领上湿漉漉的一片,并不像是鲜血。 余绥没想到,温宜笑居然会伸手拈起一点点,凑到鼻尖嗅了嗅。 “是水。” “脏,”余绥惊讶,连忙说道,“快擦擦手。” 温宜笑抽出一个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绥绥,落入此地神器的碎片是什么?” 余绥知道得更多,书上没有具体标明的,他能直接说了出来:“后稷之泽,是神明怜悯众生贫苦,投落大地的力量碎片,其神力在荒原之地化为大泽,哺乳大地,灌溉五谷,保四时丰收,后稷之泽所在的地方,年年风调雨顺,水源充足。” 书中的剧情中,一年后大雍会遭遇大旱,蝗虫肆虐。 民间有传是天罚,不满皇帝登基上位,眼看四处刚刚平息的战乱又要兴起,新立的王朝摇摇欲坠。 而崔灵姝握着神器,坐在两层楼高的鸾轿中,巡视天下。 所过之处,草木逢春,天降甘霖。 雨露滋润干涸的土地,大雨过后,绿草如茵。 是年,山川间出现了无数蓄水的湖泊,旱灾消退,时和岁丰。 百姓丰收喜悦之余,感激崔灵姝之恩。 从此之后,崔灵姝被奉为五谷神女。 她手捧灵露,披帛和裙摆随风翻飞的模样被立为雕塑,放入庙宇之中被香火供奉。 温宜笑愈发觉得余绥最开始要她走的路多么荒谬,回京城争夺那寥寥几人的偏心简直是吃力不讨好,付出多收获少。 有这心思她自己拿了神器也去当神女,接受众生之爱不好吗?有众生之爱,她何必在乎这几个人? 温宜笑站起身来,“所以说,神器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