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谜会和角力台前的人便都纷纷散去,聚集到舞狮人前,一排排梅花桩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 霁司月当仁不让,顶着赤狐假面,来到前排位置,和舞狮人正对,颇为挑衅。 人们看到这个头顶狐面的鲜衣小公子也甚是奇怪,怎么今年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武馆打手了? 而且这位小公子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位威压颇强的黑衣白虎假面男人,看着来头不小,单是往那一站就让人不敢靠近。 舞狮人面前最是人多拥挤,江池云没有往前挤,而是挑了个稍靠外围但僻静的地方随意站定,原本在那周围的百姓便自觉地后退三步,反观霁司月这头,已有不少人围着问他是哪家的小公子,今年岁数几何,可曾婚配等等,又在听到他不是金陵人后遗憾叹气,二人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铛的一声锣响之后,舞狮表演正式开始。 上百个高矮不一的梅花桩上,十头雄狮正奋力采青,他们动作刚劲,扑跌跳跃,千变万化,静如灵猫伺鼠,动如猛虎擒羊,追逐宝珠、走桩踩球、翻越火圈等表演引来阵阵高呼叫好。 霁司月站在最前头,不时有舞狮人跃到她面前佯装冲撞,但她非但不怕,反而趁舞狮靠近她的瞬间出手抢了对方手中的旋转绣球,继而飞身也踩上梅花桩,引逗雄狮,翻腾跳跃间还不忘朝江池云挥手示意。 江池云远远看着玩性大发的少年,勾唇浅笑,然而就在这一片欢闹中,几个不寻常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 只见河边稍微偏离舞狮中心的地方,人群出现一小片骚动。 一个头戴三花猫假面的妇人慌慌张张左右张望着,似乎还在喊叫,但是这会儿舞狮正到气氛热烈时,江池云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他往那边走去。 正在和狮子斗武的霁司月看到江池云的动作,跟着往他前行的方向望。 她身处中心高位,看得更加清楚,很快注意到那片骚乱,除此之外,她还看到河边昏黑处,同样有一伙人聚在一起,正解着乌篷船的缰绳,要乘船渡河。 放着路桥不走,夜里乘船做甚?霁司月心中疑惑。 而且夜间行船,乌篷顶上都要挂上油灯来照亮水路,但那个乌篷船却黑漆漆的没有半星灯火,仿佛生怕被看见似的。 霁司月直觉不对,她将手中绣球往空中高高一抛,趁舞狮人争抢的时机抽身而去。 等她来到河边时,那伙人刚登上小船,其中一个戴瓜皮帽的男子正急急忙忙来到船头,另外有个胖婆子给他递来一根长杆。 “喂,你们是什么人?”霁司月站在岸边喊。 那婆子闻声警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催促男子赶紧撑杆离岸。 小小的乌篷船缓缓往河心飘。 霁司月注意到,那艘船并没有往对岸走,而是来到河心后往下游驶去。 瞧着对岸夜间巡逻的捕快,她很快明白,这二人必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妄图乘船逃跑。 没有一丝犹豫,霁司月后退三步,接着快速向前奔跑,在最后一刻飞身而起,几个空中翻腾后稳稳落在乌篷船顶,引起岸边人一片惊呼! 船上的男女意识到被人追来,也顾不上撑杆了,抄起船上的瓶子、木桌就往乌篷上扔,企图把霁司月砸下去。 他们在这头扔着,霁司月则从另外一边摸了下去,刚刚踩上木船底,就听到里头似乎有孩童的细弱哭声,那些声音有男有女有高有弱,顷刻间她已经听出至少四人的声音。 这二人竟然是拐子!霁司月瞬间变了脸色。 除夕夜间免了宵禁,人多嘈杂,灯会上孩童又都带着相似的兔子或狸猫假面,衣服颜色在红色灯火下也难以辨认,最适合趁乱下手。 来不及多想,她从船上摸出一根木棍,往船头走去。 这会儿船头的两人也没了声音,如毒蛇隐匿黑暗中,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霁司月耳朵支起,在锣鼓声中寻找可疑的声响,她薄背紧贴船身,手脚无声挪动,在绕到船头的瞬间左手抓着乌篷右手猛然一甩,狠狠朝前打去! “啊——!”男子握着长刀,还未出手就被霁司月一棍敲折了胳膊,倒在船头面目扭曲惨叫。 霁司月一脚踢开匕首,不给他捡起偷袭的机会,接着反手一挥,把从后头扑来的胖婆子击倒。 “两个蠢笨蟊贼……”她拍拍手,先找来绳子把这二人五花大绑了,然后点起船头的吊灯,朝岸边招呼:“喂——来人啊,捕快大人!这有两个拐子!” 黝黑河面上亮起的灯甚为显眼,不光巡逻捕快,连带着其他游玩的百姓和江池云也全都朝这看过来。 只见霁司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