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运气似乎变好了。 她今天就是来随便试试的,谁知竟接连遇着两位故人。 江池云…… 记得她死前三天,大臣上书她和禁军统领江池云有私情;死前第二天,江池云在朝堂上承认爱慕自己,而后被贬职;死后一个月,江池云在兄长的举荐下,远赴西北平定战乱。 江池云察觉到霁司月的目光,锋利眼刀飞速审视她周身上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破落小子便快步离去。 霁司月喉头颤抖。重逢故人,却是时移世易。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她已经不是那个一朝公主了,那些闲适的日子,已经遥远如天边云彩。从前她可以对母妃撒娇,对父王邀赏,天下人都敬她羡她,她每日只需扮演好一个公主的角色,活出一副雍容闲雅的样子,彰显大齐国力雄厚。 现在,霁不再是她的姓氏,她不再有亲朋,不再有任何尊权殊荣。 她的父亲是司良,她是一个普通猎户的女儿——司月。 霁司月努力平复心态,纵使她如今是最平凡不起眼的存在,她也有必须要做的事,必须要见的人。 只见她三步两脚,追上江池云,扯住他的衣袖。 霁司月本意是想先留住江池云,记忆中他和兄长一向交好,且刚才她听到这些吃食正是带兄长的,那,说不定可以利用江池云带自己进宫见兄长! 但她却不知,这五年里,江池云长久呆在军中,养成一副爆裂脾气,又最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 只一瞬间,江池云攥住她的手腕,一转一拉,将她整个人背摔在地! 霁司月自诩功法还不错,但这一下硬是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再疼,趴在地上痛苦低咳。 正巧这时苏景恒拎着食盒出来,他看到眼前一幕,急忙上去扶霁司月,又对江池云说:“你疯啦,天子脚下打人,那些人可整天盯着你的错处呢。” 霁司月扶墙慢慢起身,一边捂着摔疼的后脑勺,一边还听着苏景恒急头白脸对江池云一通念,心中暗叹苏景恒的脾气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谁知苏景恒紧接着便让她收回了这句话。 “要杀要打也等出了京再说嘛。” 江池云警惕的看着霁司月,半晌开口:“你是何人?” 霁司月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或许是头还火辣辣疼着,或许是蓦然不知道怎么自我介绍才算合适。 “小兄弟你别怕,”苏景恒倒是平易近人:“如实道来便是,京城里到处都是差爷,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若如实说来,只怕你们还不敢相信呢,霁司月心想,思索如何获得这二人的信任。 她开口:“小的不过一介布衣平民,没头没脸的,不值得大人知道姓名。不过大人们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大人们。若我没有猜错,你二人皆是朝廷官员,一位姓苏,一位姓江。” 不等对方开口,她继续道:“我还知道,你们虽然和太子一路,但是因为太子今年体弱多病,权势也并不稳固,你们的仕途,自然也不算顺畅,可对?” 霁司月说完,特地停顿了一下,观察江池云和苏景恒的反应。 只见江池云面色阴沉,苏景恒则挑眉瞪眼,看她是猜对了,她看江池云身上是黑色绯袍绣孔雀暗纹常服,腰间佩戴金花,应该是三品官,五年时间,才官升一级,可以说是很慢了,且方才苏景恒提到有人整日盯他错处,可不就是官途不顺吗。 至于苏景恒,工部尚书的儿子,却被江池云呼来喝去,想必混得也不算如何。 她继续摇头浑说:“我有察人观色之术,善知天命,今日你我有缘,我愿意帮你们化解你们主子的难处……哎哎哎哎?!” 霁司云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带到旁边的雅间里,她甚至没看清江池云的动作,便已经被扼住喉咙,顶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