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多数时候能动手就不说话。哪里都没有办法找到归属感,不论是母亲的家乡,还是自己从小所在的亚特兰。 城市繁华,没有一处能让楚淮想要停留。 后来……后来拥有了和公爵反抗的能力,加上亚特兰的局势让公爵愈发忙碌,他毅然决然地回到了京城。 遇见了纪惜时。 楚淮追寻她的目光,柔软的被褥陷下去些许,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这一次,两人都很痛苦。 纪惜时抬高了声音:“楚淮,我让你冷静一些!” 楚淮抿唇:“…我没办法。” 每一次的试探中,纪惜时都没有和他一起的打算,内心最大的恐慌赤\'裸\'裸地被剥离出来,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为什么呢? 明明能够保护你,我们也做了最最亲密的事情,为什么一直要想着离开呢?……为什么不愿意带上他一起? ——理智在逐渐崩坏。 就算是楚淮愿意,纪惜时绝不会让他离开,亚特兰的局势才刚刚稳定,如果楚淮走了,等于是把这段时间的一切拱手让人。 她不想要成为为了某人而活的人,也不希望自己重要的人因为她失去自我。 但楚淮显然听不进去这些。 身上 的旧伤被她抓破了,血腥味逐渐蔓延,或许是心中尚且保持着对楚淮的心疼,纪惜时手中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些许。 他骤然发力,呼吸被搅碎,伴随着哭一眼的呜咽声,纪惜时感觉到了不同的湿润。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伴随着融入身体的液体,和体温比起来凉凉的。 “……对不起。”他弓着身,脸埋进她的颈窝,少女无法抗拒身体的反应,但很明显的排斥,“对不起,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他无声的哭泣着,这下纪惜时知道他是在落泪了,她本能地抬手想要安慰他,但锁链碰撞发出了声响,青年骤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平时再怎么表现的乖巧,楚淮也是个能够在这种战争中安稳存活下来的佼佼者,握住纪惜时手腕的动作强硬。 纪惜时定定看着他:“不要让我讨厌你。” 那张精致的混血面庞上短暂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很快就被另一种决绝覆盖,楚淮看着纪惜时,他轻声说。 “没关系。” 恨也好,爱也罢,只要纪惜时在这里就好了。 “你喜欢什么?城堡里什么都有,想要看别的国家的建筑风貌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让他们建造。” 他说的很着急,因为语速太快有些话甚至有些含糊,但纪惜时还是听清楚了。 “……你不明白,我需要的不是那些。” 没有人是金丝雀,纪惜时冰冷冷地和楚淮说,现在解开镣铐。 楚淮没动。 他缓缓退出来,指尖将那些液体抹去,仿佛刚才的哭泣完全是纪惜时自己的错觉。 他动作轻柔地为纪惜时清理,重新穿上了睡衣。 “可以解开镣铐,”他轻声说,“但我不能放你走,对不起。” 他一直在说对不起,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改变,纪惜时挪动了一下坐起来,紧紧盯着楚淮的眼眸。 “你不信任我。” 房间内骤然陷入了安静,楚淮在床边半跪下来,浅蓝色的眼眸和纪惜时保持在同一个水平面。 他的眼中一片寂静,也不知道会不会为不可挽回的举措感到痛苦,纪惜时听见他说:“……我谁都不信任,惜时。” 她没有将自己安排进她的未来,甚至极力撇清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楚淮站起身,他宽大的掌心托住纪惜时的脸颊,动作不算是轻柔地控制住她的动作。 “我马上回来。” 一个吻落在唇上,纪惜时没能扭开脸。 年轻的公爵抬步走出了房间,他衣衫穿戴整齐,头发却很凌乱,他关上门,背靠在门扉上。 走廊上的灯光有些黯淡了。 高挑的身影顺着墙体缓缓下滑,整个人在墙边蜷缩成一团,他将脸埋进了臂弯,什么话都没说。 ——你是他的血脉。 母亲违背了誓言。 楚淮再也没能去到梦中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