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楚淮和她两情相悦,他们互相之间能够给彼此很多的力量,但如果真的成为了公爵夫人…… 纪惜时觉得自己的人格会有一定程度的磨灭。 她不可能就这样一辈子系在一个人身上,没有谁生来就是为了某个人。 所以她需要改正自己的坏毛病了。 来拍马屁的人嘿嘿笑了两声,忽然抬眸对上了楚淮的视线,猛地意识到这位心狠手辣的公爵不喜欢这样的回答。 ——当然,坏脾气是不会对着纪惜时的,遭殃的只会是不合时宜问出了那样问题的来者。 他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飞快地朝着两人道别,扎进人群中看不见了。 纪惜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那里,亚特兰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站在那里,明明是身居高位者,却成为了他人的傀儡,此时此刻只是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神色淡淡。 纪惜时看着,有些晃神。 那位金发的公主和纪惜时对上了视线,大概是看见了纪惜时身后的楚淮,对方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恨意,转瞬间被隐藏的极好。 纪惜时微微皱眉,她收回了视线。 就算是她想要对楚淮做些什么,她现在应该也没有那个能力才对,所以暂时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 纪惜时还在想楚淮的 事情, 没想到自己这里先出现了事故。 房间的光线昏暗。 纪惜时睁开眼睛, 下意识地想在床上伸个懒腰,手却没能顺利伸展开来。 手腕上的冰凉触感非常明显,纪惜时刚睡醒脑子还没转过来,扭头看见了手腕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手铐。 忽然看见了这个东西,纪惜时下意识地觉得是有人侵入了城堡,她想要坐起来,又意识到这里就是自己的房间。 昨天是楚淮的生日。 纪惜时喝了一点点酒,完全不是会醉倒的剂量,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一点记忆。 身上是全新的睡衣。 楚淮不在身边,或许有什么突发事件,又或者是昨夜碰上了什么意外,否则他绝对不会任由纪惜时被绑起来。 到这时候,纪惜时还是下意思地要信任自己的朋友。 她用还能灵活动弹的手掀开被子,看见了手铐连接的链条,很长,看着距离估计只能够在房间里走动。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其实手腕上的手铐也是正正好好,像是完全契合纪惜时的手腕打造的,上面的纹理稍微精致的有些过分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席卷了大脑。 纪惜时翻身下床,链条有些重量,拖动的时候发出声响——就好像是在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她试验了一下,这个锁链正好足够她在房间内行动,纪惜时拉开窗帘。 外面的玫瑰园中,玫瑰绽放的热烈。花园里一片安详,没有动乱的迹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仇敌,那就只能是…… 她试图自己撬开这个手铐,但杀手老师教她的那些方法都没有办法。 量身定制。 思绪被中途打断,门扉打开。 纪惜时抬头向着门口的楚淮看去,他站在那里,逆着光,高挑的身形显得有些落寞。 心中最坏的设想成了真,纪惜时站在原地,没有继续捣鼓已经将手腕弄得有些痛感的镣铐。 “钥匙在哪里?”纪惜时挣扎了一下,锁住了手的手铐碰撞又一次发出了声响,“放我出去。” 楚淮抿唇,他沉默着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年轻英俊的公爵站在阴影下,那双浅色的眼眸就这么越过了中间的光落在了纪惜时身上。 他好像有些悲伤,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于是只能在原地转圈乞求获得些许垂怜。 但现在被束缚着的纪惜时完全没有心情去安慰他那脆弱的心灵。 她提高了声音,强硬道:“现在放开我的手,楚淮。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楚淮的目光颤抖,他仍旧固执地站在门口的位置,不愿意向着光亮的地方行走一步。 楚淮说:“我听到你说,你要离开。” 纪惜时有点气笑了:“然后?你就把我锁起来了?楚淮,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先和我好好说我们商量一下吗?” 纪惜时试图和这个钻进了牛角尖里的青年讲道理,她深吸一口气,让楚淮把自己手上的镣铐解开。 他平时都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