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室。 戴上护目镜,用剪刀将一朵一朵的玫瑰剪下来放至蒸馏器中,加入一半的水,连接仪器、导管,机器通电,开始运作,他拿起自制的竹笛,在不清楚它是否合格的情况下对着乐谱试音。 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谁也不肯服输。 司然拽住赵柯的衣角,闷声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他不乐意,“我再过几天就要走了。” “可是你不回,她也不想回去。” 赵柯郁闷又后悔,扭头骂道:“谢端端,你是跟屁虫吗?” “干嘛?楼上又不是没有空房间?凭什么你能住而我不能?”她意有所指,“一心想赶我走,怎么,是怕我坏你们好事?” 司然看向她,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十六岁女生能说出的话。 赵柯也来火了,上前把她撵到车上,他用力甩上车门,厌烦道:“赶紧滚,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就不走,我气死你们!”她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冲下去,跑到客厅,恰逢陆行言从地下室上来,她喜出望外,“行言哥哥,我想在这里住一晚,行吧?” “太吵了。”他望向赵柯,“把她带走吧。” 赵柯郁闷透顶,“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带她过来了。” 陆端端皱着一张脸,不死心地喊道:“行言哥哥……” “给我安静点,别吵他!”赵柯把她连拖带拽拉上车,艰难地向司然挥了挥手,“楼下蚊子多,你赶紧上去,我明天得空来找你。” 后者失落地点点头,由衷地希望他能留下来,不是不舍,而是她现在有点害怕独自面对陆行言。 抿了抿唇,她提着一颗心转身,见门口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她如获大赦,提着裙摆小跑上楼,还没缓过来,乍眼看到他拿着两本书从书房走出来,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唇,还没想好说什么,他已经从她身边经过。 她突然就有点生气了,鼓起勇气质问道:“陆行言,在你的认知里,没有男女之分吗?” 他停驻,“具体是指哪一方面?” “当然是中午……”司然说到这里立马打住,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早知道她就该沉默的。 他若有所思,回眸望向她,“你很介意?” 她蹙额,义正言辞地说道:“难道不应该吗?” 他折返,走到她面前,面无波澜地说道:“那我也让你看一下?脱吧。” 她瞪大双眼,认知再度被他打破,对上他充满嘲弄意味的探寻目光,她面红耳赤地骂道:“陆行言,你坏死了!”说着,她连着后退几步躲进了房间,真心有点怀疑他的脑部构造和正常人不一样。 而他,原本没想那么多,经她这么一提,他垂眸,轻笑了一声。 中暑后,冰镇只会让毛孔封闭,用热毛巾擦拭后,积累在身体中的汗才会顺利排出,这只是正常的缓解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