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外。 她没有想到出手相助的是陆铮年。 徐晟也没想到盛栀回国没多久,就在这家他们从未来过的酒吧里,遇见了他们。 两相寂静一瞬,到底还是盛栀先缓了神,点头:“谢谢。”顿了顿,对陆铮年低声:“好久不见。” ........ 女孩子应该是醉了,跌跌撞撞,徐晟和陆铮年不好帮忙,便喊了一个酒吧的工作人员帮忙扶到工作室去,徐晟暗叹这就是缘分啊,边没话找话,试图让这世间延续:“怎么到酒吧里来了?我是说......”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以为你最近挺忙的。” 说完徐晟闭眼,想给自己一巴掌。 陆铮年声音响起,在酒吧斑驳音色里像是清箫:“最近怎么样?” 盛栀太久没听还有些迟缓和陌生,顿了片刻才道:“还好。” 很熟悉的寒暄。她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气氛之尴尬,连长袖善舞的徐晟都想捂脸,他实在想留住盛栀,绞尽脑汁也不得其法。 工作人员来找盛栀,应该是说刚刚那个女孩子的事,徐晟就站在酒吧走廊上,和陆铮年挤眉弄眼。 陆铮年背对着酒吧,良久,伸出手按在扶手上,下面挂着彩灯,五彩斑斓的颜色落在男人的大衣和里面西装上,颇有些诡谲华丽之感,他侧过身,颀长身影投在墙上:“麻烦扶我一下。” 徐晟伸出手,忍不住吐槽:“喝多了吧?叫你别选那酒.......” 没说完话音就慢慢落下,是盛栀出来了,拿着那件米色风衣和一个包,和这酒吧氛围格格不入。 瞧见他们,她站定,欲言又止。 徐晟直起身,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站不住的陆铮年。 他偏过头去,眼睫在暗淡的光影里慢慢垂下来,栏杆上手指蜷曲,不肯和她对视。 徐晟现在才发觉原来陆铮年说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原来是真的不敢。问她一句最近怎么样,竟然就耗尽了全部勇气。 徐晟一下子就没了全部声音。 盛栀肯定是不知道陆铮年偏过头是因为不敢和她对视的,她以为陆铮年只是觉得和自己对面尴尬。 毕竟那个时候,父母同学也经常将他们视作一对调侃,但分别的时候她却留了那样的话给他。 不算什么很尖锐的言辞,但现在她还记得,大抵是因为当时太尴尬纠结。 但要回忆已经回忆不起来了,青春期距离她太远了。 她斟酌措辞:“你们开了车吗?” 她没喝酒。徐晟听出这意思,本能摆手,但很快又停住。陆铮年似乎又有了力气,慢慢站定。 高中时候班主任骂徐晟朽木,夸陆铮年是竹,徐晟和那老头关系不好,唯独这句话,他暗暗揣测了好几年,自以为陆铮年如果是竹子也该是墨竹,没瞧他到酒吧也穿得规整齐全的一身黑吗,但这片刻,他竟然觉得盛栀的评语是对的。 这个人,和竹没有半分像。他就是块臭石头,又硬又倔。却居然还能屈能伸。 分隔十载,连徐晟都听出盛栀这是托词,他居然侧过头,漆黑瞳眸望着盛栀。 她太白,在走廊上,全黑里也透出栀子花一般的淡色。太格格不入。陆铮年手指微蜷,想把整条走廊的灯都灭了。 但又想她这几年会不会又怕了黑,遂放弃。 “会不会太麻烦你。”男人声音平静,“可能不顺路。” “顺路。”盛栀说完,心里叹气,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徐晟都知道她最近应该“很忙”,她打探一下旧友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想着,干脆引他们下楼,到楼梯前的时候手被突兀扶了一下。风衣不厚,但她里面是毛衣,带着厚度,偏偏感觉到他掌心灼热的烫意。 像一座行走的火山,表面四平八稳,内里岩浆翻滚。 盛栀心里诧异,又定了定神:“怎么了?” 陆铮年却没有收回手:“这里太黑。”淡淡:“还好留了几盏灯。” 徐晟在后面走,边转头看着酒吧装饰用的凸起花纹乱七八糟的贴纸,边在心里吐槽:怎么不多搞一点这种暗色的,到了亮的地方还不撒手不是耍流氓吗。 但想想陆铮年喜欢盛栀,肯定比自己还留意分寸,虽遗憾也只能作罢。 楼下没有客人,像酒店大堂般堂皇敞亮,陆铮年果然松了手,大衣如常没有褶皱,盛栀的风衣也顺滑,她本能地抚了一下,还想多抚,觉得怪怪的,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