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新京之类诸事,并不想与他多有接触,便要立刻告辞离去。 迁慎卿不舍,要留她一道用膳,被迟岚拒绝。 “待我和离之后再说罢。”她说道。迟岚无论如何也不肯,迁慎卿今日又失了态,不好逼她太过,便只好由她去。 他殷勤地替她开了门,却怔住。 向外走的迟岚也愣在原地。 一瞬间天地无声。 他们都没有想到,墨素竟然正站在门外,而他的脸色仿似凝了一层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迟岚虽震惊,却并不恐慌。 “我正要回去,你同我一起吗?”她一开口,既不问他何时来的听到了多少,也不痛哭流涕祈求他的原谅,平淡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迁慎卿站在门内,也立即镇定了下来:“我送你们。” 墨素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镇定,沉默片刻,只冷冷说:“不必了。” 然后他不顾她愿意不愿意,捉住她的手,拖着她大步向楼下走去。 出了酒肆,耳边又喧闹起来。旧都的街道虽不比从前繁华热闹,到底也才失势没几年,仍是人来人往极度吵闹。 墨素平静下来,松开她的手,替她打起车帘。 迟岚甩了甩自己被攥得有些疼的手腕,看着平静如深潭的墨素,一咬牙爬上了马车。 他多半听去了不少话,否则方才不必将她的手腕攥得那么紧。一想到若是两人同处一个车厢,那场景尴尬得她都不敢想,要说迟岚心里半点不心虚,那定然是假的。 可是在这闹市之中,闹起来到底很不好看,便是再难堪也只能先忍着。 她虽心虚,却并不怎么怕。相较于迁慎卿那令人心生恐惧的失态,墨素这些年来待她再差,至少从未令她感到害怕。 哪知她进了马车后,墨素却并未上车,而是放下了车帘。迟岚从车帘的缝隙向外看,见他叫人牵出来一匹马,看着是要骑马回去,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迟岚出来前是盘算好了的。她素知女子的心思,这几日只看胡莹的模样便知胡莹对墨素动了心思,她不在家胡莹必然是要做些什么的。若胡莹是个老实的,当年寄居她家里时也攀不上袁文英那些人。 至于墨素就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了,但胡莹是客,他又好面子,那场面自然不会太难看。 可不难看又如何?她自然会令它变得很难看。 她咬死了两人有点什么,执意要求和离,墨素还能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不答应? 可没想到墨素这么阴险,竟然趁她出门偷偷跟在她后面,把她抓了个正着。 迟岚在马车里越想越气,主要是气早先没看出来墨素是这种人。她原本以为墨素是个死要面子的,无论如何都会维持住他君子的面子和里子,连那种事他都可以忍而不发,还有什么事情忍不住的? 可他竟然跟踪她,竟然做出这样不君子的事,真是气煞人也。 至于被墨素“捉奸”这件事本身,她只慌乱了一会儿便破罐子破摔了。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心思清白的人,现在也不过是在原本黑漆一片的形象上再抹一把黑,也黑不出五颜六色。 只是墨素此人嘴一贯毒得很,回去后会对她说出如何的言语,倒是令迟岚稍微有些慌。她从前回怼他是因问心无愧,而这件事她是洗不清的,便是他说出再恶毒的话来她也无法回嘴,她这辈子头一回这样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