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陆倾泽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开口道:“臣去找官家还有些事儿,失陪。” “嗯,你去吧。” 陆倾泽拱了拱手,就转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至于季钏这个人,陆倾泽自认还算了解,他并不是那种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之人。 一个储君,从小便学习各种治国理政、笼络人心的手段,自是知晓应当如何做才能让季琰老实。 可他却屡次三番地放纵季琰,其目的值得深思。 若季琰哪日当真是犯下了大错,除了季琰本身之外,季钏的纵容也有一份功劳。 到那时,相信季钏便会不留余力地铲除季琰这个不定因素,让自己储君的位置更为稳固。 另一位六皇子季闫至今还未上朝参政,与太子季钏乃是一母同胞,最为亲厚。 季闫这人平日里也时常在劝解季琰,但都没有什么效果,此人性子散漫,最厌恶拘束,定是对这皇位没有想法的。 所以季钏的那些看似温和重情的制衡之道,便只会用在季琰身上。 穿过一条条红木漆柱的长廊,陆倾泽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李公公。”陆倾泽朝着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大公公点点头,开口道,“烦请您跟官家通传一声,在下有要事求见官家。” “镇南王稍等,咱家这就去。”李公公笑了笑,随后便转身推门进了御书房。 不一会儿,李公公就走了出来,笑道:“镇南王,官家有请。” 陆倾泽点点头,便抬脚往御书房内走去。 御书房内金碧辉煌,装扮别具一格,阳光从窗台上洒了进来,给这原本庄严的宫殿增添了一抹暖意。 此时的盛王正坐在桌案前,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 待陆倾泽在桌案前站定,他才抬头道:“怎么?有什么事儿?” 陆倾泽点点头,行了一礼,开口问道:“千俞却有一事困扰许久,求官家解惑。” “直说吧。”盛王笑道,“你跟朕还需要拐弯抹角的吗?” 陆倾泽点点头:“千俞只是不明白,当年太原郡出事之时,朝廷并未得到消息,为何朝廷却突然派出军队支援太原郡?” 闻言,盛王愣了一下,笑道:“那时……哦,朕想起来了!那时是琰儿担心,所以私底下找朕提议派兵支援的。” 说完,盛王顿了一下,奇怪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儿来了?” 陆倾泽眸色暗了暗,拱手道:“此事与宋家一事有一定的联系,待臣查清了再来向官家禀报。” “行行行!”盛王无奈道,“你现在是连朕都防着了。” “臣不敢。” 盛王轻笑一声,开口道:“行了行了,没事儿就退下吧。” “是。” …… 镇南王府。 “姑娘!” 宋夷光刚起身没多久,绿萝就匆匆地跑了进来,声音颤抖着道:“姑娘,邓渭又来了。” “邓渭?”宋夷光眉心紧蹙,开口道,“他在哪儿?” “我在这儿。”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随即,一名身着墨蓝色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倚靠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夷光。 “这陆倾泽对姑娘还真是重视,光这院外把守巡逻的侍卫都是好几波。”邓渭眼眸微眯,冷声道,“小的看姑娘这几日……很是清闲啊?” 闻言,宋夷光连忙站起身,淡淡道:“你我同在殿下麾下做事,你又何必这般挖苦我呢?” “做事?”邓渭冷笑一声,“那么姑娘,我倒是问问你,殿下吩咐给你的事儿,你有哪一件做到了?” 宋夷光眯了眯眼眸,开口道:“你总得给我些时间吧?我一介弱女子,在这偌大的王府中艰难求生,现在在陆倾泽面前也只堪堪说得上话,我能做什么?” “陆倾泽始终是防着我的,我连他的书房都进不去,我需要时间。” 听了这话,邓渭眼眸微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笑一声,淡淡道:“那姑娘说说,需要多长时间?我也好回去给殿下一个交代。” 宋夷光朱唇微抿,思索一番后轻声道:“三个月。” “三个月?!”邓渭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这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宋夷光勾了勾嘴角:“要想做成大事儿,便不可急功近利,需得韬光养晦。” 邓渭看了宋夷光一会儿,半晌才开口道:“可以,我回去会向殿下转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