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拆开书信,一封封看过去。 脸色微变。 “门主…想必我们前些日子就暴露了…” 般般凝神,严肃道:“不如尽快撤,此处毕竟是她的地盘,万一她起了杀心,咱们可就腹背受敌。” 李明舒望着一封封书信里密密麻麻的字。 黄金五十两,一四七,已除,娆。 黄金八十两,一五六,已除,娆。 黄金一百两,七七六,已除,娆。 …… 最后一封。 门主未有归降之意,贪碌钱财,不是良谋忠信之徒,望公主悉知,娆。 “这是…什么意思…”玄乙压根没看懂。 般般撇撇嘴,解释:“这是信件私章唯有砚临之人有,说明凤自鸣早已公主府有接触,做了不少公主府的买卖。” 玄乙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般般忍无可忍:“你真笨呐…你看看这个字迹,是凤门主的吗?明显另有他人,说明砚临有奸细啊!” 玄乙蹙眉:“你是说公主府的人潜入了砚临?” “对,且应当埋伏多年,门主擂打座位,新门主的消息早在砚临人人知晓,想必公主府也不会不知道。” 玄乙微微睁大眼,看向李明舒。 李明舒手指翻动过书卷,指尖落在适才那句: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竟是如此。 “她知道我是故意的。”墨眸隐隐眯起,桃花眼天生含情,那抹别有深意都带了些含情脉脉的错觉。 玄乙感觉自己脑子进了浆糊:“啊?那门主不白挨打了?” 李明舒似笑非笑,淡白的双唇挽起:“人都喜好奉承,费尽心机讨好,她早知我身份,却还陪我演戏。” “不对劲…她埋伏人在砚临干什么?”玄乙问。 “都说驸马李茂跟相国交好,昱朝夺嫡汹涌,难道是公主要相助相国?”般般若有所思。 玄乙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宗政青殷是要…”李明舒眯着眼,一字一句道:“皇、位。” 玄乙一口水差点噎死,侧目难以置信: “啥?皇位?为什么?当皇帝?” “昱朝皇帝没有男嗣,他将荣亲王的嫡子过继,除此,还有庶弟老郡王儿子宗政显,两方相争,想来他是想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继承大统。” 李明舒微微扬了些头,目光露出一点深意,缓缓说道: “嫡公主手握重兵,一来老皇帝还是提防外人,二来许是为防日后两个侄子登基,对亲女不好。” 玄乙瞧着李明舒有伤,还□□上身,去地上又添了两块银炭,烧得屋内温暖明亮。 般般听着,若有所思: “无可厚非,毕竟养子不如亲生,野狼豺豹,防不胜防,可为什么说公主欲夺位?” 李明舒望着炙热通红的炭炉子,他嘴角勾勒出难掩的讥讽: “两个储君,一个不擅武,一个黄口小儿,没有威望,江山危矣,皇帝为了给大的铺路,只能让亲女替侄出征,再将功劳推到侄子身上。” 般般一凝,唾弃道:“…世上还有这样心狠的父亲…送亲身女儿上战场,还把功劳都给了侄子?” 玄乙有些开窍:“莫不是公主积怨已久,生了野心?” 李明舒勾起嘴角,徐徐说: “未必,自小有人教她习武,本是一国公主,教她的人…用心良苦…” 般般:“门主的意思是…有人从公主还是孩童就意图培养?那他为何不自己上?” 李明舒:“或许是那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若公主早知我等身份,为何不揭穿?” 李明舒垂下眼: “她早前有意拉拢凤自鸣,如今他身死,我主动接近,她大概想看看意欲何为。” 般般与他对视:“莫不是…这公主存了试探之意?” 玄乙:“她想让门主帮她夺位?” 李明舒讳莫如深地垂眼,并未搭话。 “门主,朝廷水深火热,江湖不参与纷争已是心照不宣的规矩,咱只想要九阴伏羲诀,何必淌浑水?”般般严肃说。 浑水? 对于砚临门主长离来说,的确是浑水。 但对北魏太子李明舒来说,可不是什么事不关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