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后背依旧疼的紧, 她吃光了蜜饯,毫无形象的趴在床上,听这话, 微微侧头,看向江怀道“阿兄为何会如此问?我与世子之间的事, 早在高峰县就已经了断。”
江怀思及赵达近日的行为,道“絮絮, 你如今有主见, 想如何做, 阿兄自然支持你,只是此事,恐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若是世子那边坚持不放,”
江絮摇头, 轻笑一声道“阿兄,若我还是肃州的絮娘, 他或许会强留我在府中,但如今,他纵是对我有些兴趣, 亦会对我有所防范, 况我已几次三番拒绝他的要求, 以世子的骄傲, 多半不会再有留下我的意思, 你莫要担心。”
江怀盯着她看了眼,见她言语间毫不在意,叹道“那你呢?你对世子当真无感情?他毕竟曾经是你的夫婿,如今又千里迢迢赶来救你, 若你对他有意,阿兄自会帮你。”他说着,顿了下又道“昔日你入世子府时,曾说待我高中,能成为你的依靠,如今若是你愿意,我尚能帮衬你些。”
这倒非虚言,如今他在府中到还得重用,况世子如今并未娶妻,府中只有一位元姨娘,若絮絮真想入府,以她容貌聪慧,加之他的协助,在府中必有一席之地,且以晋王的野心,日后世子的位置恐不止于此,纵是他日世子真得了那位置,絮絮倒不是全无底牌。
江絮不知江怀想的那么多,只感动他还记得那句戏言,解释道“世子与我是恩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当日入府乃是迫不得已,如今她可以有其他的,必不会愿意被困在一方院中,每日只能枯等着赵达归来,见他府中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过的,她感激赵达能来救她,甚至于若说毫无意动,到有些虚假,但那太微弱了,不足以让她放弃什么。
听她如此决绝,江怀到不再多问,他知絮絮早已不是躲在他身后的小娘子,她既已想清楚,他亦不会多加干涉,只要她开心就好。
翌日,赵达有事要先行离去,江絮知道如今赵军正屯兵高峰县外,他离开恐是为此事,以她如今的立场,不好说什么,只好说了句一路顺风。
赵达对她如此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原还想与她说叶大之事,临走亦未曾开口,只沉着脸离去。
江絮如今已经习惯他阴晴不定的脾气,多半还是没想通,如今分开倒是好事,他能冷静冷静,过些时日,恐就不会再将那点子兴趣放在心上,到时再见,他怕是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她与江怀在淇县又待了数日,背上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知刘娘子等人如今还在梨县等消息,便与江怀相商,一同前往梨县,梨县离高峰县近一些,她能更快知道高峰县的情况。
前些日子她从江怀处得知,西齐此次主帅乃是成封因,这人是陆政之心腹,又是老将,陆政之以他为帅到是合理,但石凯此次亦在高峰驻军之列,她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不是她对成封因不信任,而是此次赵达那股子必拿下高峰的自信,让她有些慌乱,纵是知道如今自己做不了什么,但仍是想多知道些消息。
高峰粮仓外赵军扎营数日,不攻不撤,高峰粮仓守将成封因亦不敢轻举妄动,况如今是他方占优势,赵军现在粮草有限,而他们坐守粮仓,耗起来,怎么都是他们占优,一时到不着急,只每日盯着赵军动静,恐他们偷袭。
赵军营中如今意见纷纷,多是分为两派,一则担忧粮草问题,欲早日攻下粮仓,一则是听随赵观意见,只静静等候,并不多言,但连番数日下来,支持攻打的人数越来越多,闹到赵观帐中,他只有一句时机未到。
听得众人牙痒痒,但他是主帅,他不发话,旁人亦无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
赵观岂会不知大家的心思,他如今在等大兄的消息,心中亦有些焦急,粮草一事,父亲虽已经派人加送,但未曾到他手中,就恐生变故,他身上压力大,每日还要抽出心思安抚将士,旁人还能寻着法子闹腾他,他只能与麾下幕僚林敬倒倒苦水。
这林敬与赵观明面是上下级关系,实际上林敬堂妹林文正是赵观的发妻,多了这一层关系,赵观对他亦是十分信任,此番赵达进金城郡与陆政之商谈一事,倒是不曾瞒着他。
天至黄昏,林敬匆匆入帐内,赵观正在烛火下看舆图,见林敬入内,脸上带着难掩的喜色,忙向前走了两步,问道“大兄有消息了?”
林敬行礼道“方才收到的信,世子已经到淇县,不日便到高峰,可以进攻了。”
赵观大喜,连夜召集将士前来,言要与凌晨偷袭高峰粮仓,麾下中郎将李茂芝言道“郡王我等虽早想攻城,但如今那成封因日夜防守,想偷袭恐有些难度。”
林敬在一旁道“李郎将可知如今我军离高峰粮仓距离几何?”
李茂芝虽不解他这问题,但依旧道“约莫四五里地。”
林敬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更细一些,应是四又二分五釐里才是。”
众人不解其意,听他又道“郡王早已下令,暗中挖取地道,如今已深入粮仓内部,如此,诸位是否还认为偷袭不可行?”
此事是赵观偷偷吩咐林敬带人去做,是以军中知之甚少,如今一听,甚为惊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