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撒泡尿瞅瞅你这鳖样,人能看得上你,你忘了你捞她时,她那身装扮,我看就连咱县丞家的小娘子都比不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早点把人送走,要些赏银回来才是正事。” 陈维生敛了笑,黑瘦的脸上带着别样的自信,他道“阿娘,我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我愿意,她就是我娘子。” 刘氏一听,顿时气的要打他,偏他离的远,气的将棍子一甩道“作死的小子,真娘好好的你不要,非要摘天上的月亮,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讨债的。” 陈维生见状,走到她身旁,悄声与她说了江絮失忆的事,那刘氏仍不赞成,但见儿子坚持,只好叹气随他去,嘱咐他莫要强扭出人命才好,陈维生连声答应,又盛了粥,高兴的端去给江絮。 江絮虚弱得很,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陈维生恐粥凉了,将她唤醒,喂她吃过,才让她睡去,江絮进了食,人精神了些,她落水时,并无外伤,此番虚弱,多是因为躺的太久,不知她昏迷了几日,也不知霍嬷嬷和阿琪怎么样了,她虽不喜两人,但亦不希望两人出事。 过几日,她堪堪能坐起来,那陈维生当真找了人来看她,不过是个游方的货郎,哪里会真的看病,丢了些药丸走了,虽不值几个钱,但还是引得刘氏大呼心疼。 江絮是带了些钱财出门,只是在船上早被人抢劫一空,原还在贴身衣物里放了些救急的银钱,只是她落水太久,衣服也人换了,眼下她是失忆的状态,不好讨要衣物,到不知那些银钱有没有被人发现。 陈维生见她日渐好转,更加大胆起来,时不时借着照顾她的名义占些便宜,江絮觉得恶心,又不敢表现出来,江絮深知她还不能急,她还需要时间,她不能呆着这里,但陈维生对她还有疑心,她不能引起他的怀疑,她其实会些拳脚功夫,若身子好时,陈维生未必能打的过她,但眼下还不行,她需要等待时机离开这里,肃州不能回去,她还要去金城郡。 陈维生家的院子不大,但被刘氏打理的很干净,她已经能走,便绕着院子自己练习,刘氏在一旁摆弄菜地,时不时看到她露出一抹嫌弃,陈维生许是去打鱼了,她日渐好转,还亏得他这鱼汤,平心而论,他不算坏人,只是眼底的欲望让她有些害怕,她思索着该是时候离开了。 “你快躲起来!” 刘氏忽然从菜地里窜出来,拉着江絮往后门走,江絮正不知发生何事,听见又人喊道“就是她,别让她跑了。” 她看去,见有几人正气势汹汹的往这边来,领头那人尖方脸,矮小瘦削,穿着破烂,身后跟着几人都穿着甲胄,想来是这附近的守军,刘氏见拉不动她,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想被抓吗?” 那几人已经看到她,哪里还走得掉,就是侥幸逃脱,又会连累陈家,刘氏看出她的想法,没好气道“这可是你自己不跑的,我儿若问起你可要如实告知。” 江絮笑笑,那几人到陈家门口,一人上前道“有人举报,陈家私藏逃犯!” 刘氏道“官爷可莫要开玩笑,我家哪敢私藏逃犯。” 那人冷笑一声,眼神放肆打量江絮,道“那她是谁?”他原听刘三说陈家捡了位貌美的娘子,还不信他的眼神,这会子看,何止是貌美,简直像那天仙下凡。 刘氏道“这是我娘家侄女,来投奔我的。”她说完,那人嗤笑一声道“刘婆子,你也不会撒泡尿照照,你娘家能生出这样的娘子,依我看,必是冒充,需的带回去审问审问。” 他说着就要去拉江絮,江絮冷喝一声“放肆!” 她神色倨傲,眼神凌厉,这一声呵斥,趁那几人还未回神,冷声道“此处守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