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走过去:“王爷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丞允摇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笑:“让王妃担心了,本王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都怪我,要是让王爷早一点下车,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怪你,这是意外……” 他说不怪她,桑晚心中莫名有些感动,本就是一副病体,若是没有替她挡那一下,他不会伤得这般重。 “王爷先不要说话,我去叫沈御医进来。” 沈放正在灶房煎药,听说萧丞允醒了,忙放下手中活计一路小跑过去。 此刻人虽然醒了过来,却仍未脱离危险,沈放仔细检查小心问询,丝毫不敢马虎。随后,取出细针来为他止疼。 “下官只能暂时帮王爷压制疼痛,内伤还是要靠药物加休养方能痊愈。” 扎针时,萧丞允一直眉心紧锁,额上不断渗出汗珠,桑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拿了绢子替他擦汗。 施完针,弥月端了些粟米粥来,就着小菜,吃了小半碗。 好歹能吃下东西,沈放眉头舒展了一些:“请王爷稍待,下官去看看药煎好没有。” “王爷先歇着,我去去就来。”桑晚替他盖好被子,起身跟了出去。 关上房门,将沈放拉到一边:“沈御医,王爷目前的病情,何时能好转?” “不好说,若是普通人,三五天也就没事了,可王爷身子骨本就弱,恐怕要歇上十天半个月的。” 十天半个月,桑晚心下犯了难。父王还等着她去救,哪里能耽误得起这些时日,可是萧丞允是因她受伤,她又怎能一走了之呢。 幽幽叹口气,转身回到屋里。 “王爷要喝水吗?”她俯身细细地问。 “好。” 萧丞允微微侧头,这才注意到所处的环境,一间不大的屋子,四周石砌,陈设简单,看起来倒是干净。 “这是什么地方?” “马匪窝。”桑晚将水杯凑到他唇边,一面喂他喝水一面道,“戈壁之上杳无人烟,王爷又受了伤不能再赶路,我便让宋七带人劫了个马匪窝。” 萧丞允哭笑不得,匪窝也住过了,这戈壁算是没白白来一遭。 这时,沈放端了药进来,桑晚一勺一勺吹凉了亲自喂他喝下。喝完药,又睡了过去。 屋外月上中天,已是子夜时分,沈放看了看天色,低声道:“王妃先去歇着吧,下官在这里守着。” “好,沈御医费心了。” “王妃言重,这是下官的职责。” 桑晚微微颔首,转身出了房门。 进到另一间屋子,弥月已准备好吃食等着。这寨子虽然都是糙汉子,灶房里该有的都有,伙食一点都不差。 “王妃,吃点东西吧,这鸡蛋面是奴婢刚做的,还热乎着。” “你吃了吗?” “奴婢吃过了,您快吃。” “好。”今日晨间她只吃了一块饼,午饭和晚饭都没吃,现下早已饥肠辘辘。 香喷喷的面条冒着热气,上面还撒了翠绿的葱花,桑晚拿起木箸来大口大口吃了个干净,连汤汁都没剩下。 “王妃,王爷那边要紧吗?”待她吃完面条,弥月才一脸担忧地问道。 桑晚知道她所问何意:“沈御医说王爷受了内伤,至少得休养十天半个月。” “我们要在此停留半个月?王上那边怎么办?” “别急,我来想想办法。” “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让沈御医和宋七留下,咱们先回王都?” 这点桑晚也想过,可是萧丞允正病着,她身为煜王妃,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啊。 “先等两日再说吧。” 弥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桑晚是个重情义的,让她这个时候走她也放心不下,只能再等等。 …… 两日后,戈壁上再次狂风大作,哪怕紧闭了门窗也能感受到天地间沙石肆虐的景象。 萧丞允靠在软枕上,桑晚正在喂他吃粥。 “这两日辛苦王妃了。” “不辛苦,照顾王爷是妾身的分内事。”她甜甜地笑着,将勺子伸到他唇边。 他张嘴吃下,而后摆摆手:“饱了。” 桑晚放下碗,拿出绢帕替他擦嘴,萧丞允握住她的手,吐出一口气:“因本王受伤已耽搁了两日行程,王妃明日便启程前往王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