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个有野心的,如若不除将来必是大齐之患。 正思忖,却见桑晚手执茶壶朝他走来,萧丞允缓缓站了起来。 “桑晚见过煜王殿下。” 她垂首盈盈一拜,拂袖间暗香盈鼻,他素来不喜熏香,但她身上的幽香却清新好闻。 “公主不必多礼。” “桑晚知殿下不宜饮酒,特以茶带酒敬殿下一杯。” 说着,提起茶壶给萧丞允斟茶,又将自己的茶杯轻轻碰了碰他的,再掩唇喝下。她眸光清澈,笑容甜美,无处不透着十几岁少女的天真烂漫。 特别是那双眸子,清幽醉人,似盛满星光的绛紫色夜空。多年前,他曾见过这样一双眼眸。 萧丞允温润一笑,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 “早听闻殿下龙章凤姿风采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过誉了,丞允久病沉疴,哪里当得起龙章凤姿这几个字。”萧丞允淡淡地笑着,虽说这种场合虚与委蛇者甚多,但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的,她还是第一个。 “我说当得起就当得起。”桑晚扬起嘴唇,双眼含笑。 “五弟与公主聊什么呢?”萧丞瑾端着酒杯大步走过来。 “二哥,公主说今夜茶香酒美,妙舞清歌,属实叫人开怀。” 萧丞瑾爽朗一笑:“两国交好,公主远道而来,自然要好生招待。何况以后咱们是一家人,吾少不得还要叫公主一声弟妹,不敢怠慢……只是,五弟不胜酒力,今晚,吾陪公主一醉方休,如何?” “太子殿下客气了,请。” “公主请。” 已至亥时,大殿内吹来一阵寒风,萧丞允轻咳几声,面色又白了几分。 一旁的宫人见状,忙上前询问。 “无碍,告诉太子殿下,本王身体不适先行离去了。” “是。” 出了太平殿,宫人拿来披风,搀扶萧丞允下了石阶,刚要上轿辇却见王德大步走来。 “煜王殿下请留步。”疾步上前,躬身行礼,“启禀殿下,皇上有请。” “请公公带路。”萧丞允猜测,庆文帝此刻找他应该是为了和亲之事。 王德扶萧丞允上了轿,又对宫人道:“雪天路滑,脚下都仔细着点。” —— 且说庆文帝回到寝宫,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常服,此时正由宫人伺候着喝些醒酒汤。 王德入殿禀报:“陛下,煜王殿下来了。” “请进来。” “是。” 萧丞允进了寝殿,刚要行礼却被庆文帝制止了。 “你身体不好,以后咱们父子私下里见面就不要跪了。” “谢父皇体恤。” 庆文帝指了指旁边的软榻,萧丞允走过去坐下。 “那桑晚公主你也见到了,不知你心中可喜欢?” “公主率真,在大殿之上进退有度,儿臣确有几分欣赏。” “那就好。”庆文帝喝完手里的汤,擦了擦嘴,“你这身子受不得累,就不要大肆操办了,入了玉牒,让礼部择个吉日接进府里去罢。” “儿臣遵旨。” “这西炎王向来诡计多端,要注意防范。” “是。”萧丞允想了想,又道,“那西炎丞相沙沐哲,父皇可熟知?” “见过几次,此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手段可见一斑。” “今夜二哥要他舞剑助兴,他非但不恼,还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如此城府,儿臣担心是个祸患。” “眼下两国刚停战修好,先不要节外生枝,一并留意着罢。” “是。” 萧丞允离开皇宫时,宫宴已经结束,簌簌寒风中,雪花漫天飞舞。不多时,原本已经清扫过的宫道上又覆上一层白雪。 桑晚等在重华门外,见萧丞允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煜王殿下,能否捎我一程?” 外面传来娇俏的女声,萧丞允挑帘一看,桑晚撑着伞站在大雪纷飞里。她仰着头冲他微笑,伞上已经落了一层雪。 “公主为何在此?” “等你呀!”桑晚收了伞,径直跳上马车。 萧丞允眉梢微微一动,等他?呵,这小公主着实有些意思。 “真冷呀。”她搓了搓手,又呵了口气,鼻尖冻得通红。 “宋七,先去行馆。”言罢,把手里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