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蚩”曾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他被追杀并且被重创,几乎就要殒命,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三界普遍认为都以为,他已经消散于天地间,可没想到再现世的时候,他不仅伤势痊愈,还比之前更为强大。 直到被封印在地府的渊狱中,他为祸人间的行为才总算停止,陷入了沉睡之中。但到底没有被完全消灭,且被封印在这里的邪祟,并不是完整的。 这也是他一直都比较虚弱的原因,现在有人送来的凶煞之物,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邪祟缺失的一部分。 被囚禁这么久,一旦笼子被打开,被放出来的便是充满怨念的疯狗,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想要护住地府,除了启动轮回之阵以外,只能削弱其本体,不让他冲破结界。 无论是哪种方式,都十分凶险。 等候多时,殷双箐没有出声打扰,此刻在元榭毛绒绒的小脸上看出了几分纠结愁苦,不由问道:“怎么了?” “想来想去,这些方法都不妥。” “过去的时间不短,凶煞应当是完全融入了邪祟的身体,想要剥离出来就难了。除非……” 他顿了顿,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荒谬。 “除非你们还能找到原本的吞灵虫。” 就像古书上记载的,原本的吞灵虫吞噬的不是灵魂,而是煞气怨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像是为专门克制着邪祟这种满身凶煞之物而存在的。 但现在他们又要上哪里去找这种原本的吞灵虫? “等等……”殷双箐想起来前几日在住宅区发生的事情,好像确实是有吞灵虫的踪迹的。 且不说他们还没有找到疑似吞灵虫的存在,距离该种族灭绝灭绝已经过去了万八千年,连最初的秘辛都没有多少人知道了,还要去哪里找到最初的本体。 正在殷双箐愣神的时候,元榭若有所思地取出了根笔道:“你退开些,我试试这道符。” 接着他就握笔在书堆中扒拉出来的几张空白纸上奋笔疾书,笔尖落落下,留下一道道浅金色的纹路。 那纹路有些眼熟,她掏出元榭之前给她的金色符纸,上面也是如出一辙的笔迹。 元榭下笔的速度逐渐加快,笔尖纷飞出了残影,点在纸上的时候轻巧得像蝴蝶,盯上一会竟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别盯着看,你的灵魂受不住的。” 脆生生的声音宛如一道铃声,将殷双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她一激灵,听话地将目光转向了自己手里的书。 空白的几页纸没一会就布满了浅金色的痕迹,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但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元榭额间的印记亮了起来,他落下最后一笔,整个球就萎靡了下去,滚进了殷双箐的怀里,像是透支了力量,显得可怜巴巴的。 被加工过的纸张被塞进了她手里,还在微微发烫。殷双箐摸了摸手下柔软的毛团子,好奇得一张一张翻过去。 每一张纹路都有不同的地方,四张拼在一起,合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看上去形成了一个阵法。 “这是?” “一个大概能派上用场的小阵法,只不过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不过相信地府的藏宝库里应该都有,你记一下哦。”元榭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窝起来,一边指挥着人记录。 殷双箐将他所述的注意事项一项一项记录下来,就被下了逐客令。 “赶紧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快走快走。” “等等,你还没有说这个阵……” ……有什么用处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又被踹出了禁书区,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 心里叹了口气,元榭看着软萌的样子,怎么每次把人送出来都这么暴力呢。正准备解除实体化飘起来,后背就撞上了温热的躯体。 白色的衣角纠缠在她青色的腰带上落了地,殷双箐后仰,刚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阴阳眼。黑色的发丝随着那人轻微的动作自肩头落下,擦过她的脸颊,有些痒。 禁书区的时间流速与地府也不同,九诏在外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看到人出来,担心出了什么事,就来了藏书楼,不想刚好看见坠落的一幕。没有多想,他就上前把人接住了。 殷双箐愣了几秒,紧接着一骨碌从人怀里爬起来,将从元榭那里拿到的几张纸递给了他。 “快看看这个能不能用上!” 被清亮的眸子晃了神,九诏的目光在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停留了一会,才转向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几张纸。 <